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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洵的《辨奸论》是针对王安石的吗? 《辨奸论》是谁写的?

2024-05-23m.verywind.com
苏洵在《辨奸论》一文中,为何讽刺王安石是奸臣?~

苏洵和其子苏轼是顽固的保守派,对于王安石的变法十分痛恨。而王安石的变法在历史上素来争议是很多的,有其积极的一面,也有很多消极的影响,特别是到后期造成很多农民的破产和社会的动荡,所以反对派以此为借口攻击王安石的变法和其本人也不足为怪。

在宋代攻击王安石个人品行方面的文论,影响最大的,就数苏洵的这篇《辨奸论》。然而到清代,有学者提出质疑,认为是时人伪作,信者不少。到“文革”尊法批儒运动中,王安石变为法家,该文的“伪作”观点便成定论。“文革”结束,这一问题才又被提起重新讨论,真、伪二派观点针锋相对。你想参与评判吗?
宋仁宗嘉祐后期,王安石由三司度支判官迁知制诰,其在官场上的声誉日隆。当时只任秘书省试校书郎的苏洵,却在极为冲动愤慨的情绪下写就《辨奸论》,文章为士大夫不能“辨奸”而发。而其所说之“大奸”,就指王安石。全文围绕着“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展开讨论,先提出晋、唐时两位奸人:王衍、卢杞,作为开场白,希望人们冷静地观察,然后能见微而知著,终不使坏人逞奸,以维护社会之正道。
让我们来读一段其中最为核心的部分,它不点名地影射王安石:
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伯)夷、(叔)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语言,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是王衍、卢杞合为一人也。其祸岂可胜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夷狄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竖刁、易牙、开方是也。以盖世之名而济未形之恶,虽有愿治之主,好贤之相,犹当举而用之,则其为天下之患,必然无疑者。
苏洵在其中谈了三个问题:一是指责王安石为人表里不一,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自比颜孟复出,实际上“阴贼险狠与人异趣”。二是认为王安石做人不近人情,面垢不洗,衣垢不浣,“囚首丧面而谈诗书”,而“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三是指出王安石恶未形而名盖世,这样治君贤相会“举而用之”,从而必为天下之患害。文章最后表示,希望自己的话不要应验。其言不中,人们仅仅以为他的话说过了头;其言不幸而中,他虽然“获知言之名”,“天下将被其祸”。
文章问世后,张方平的《文安先生墓表》,苏轼的《谢张太保撰先人墓碣书》,邵伯温的《邵氏闻见录》,朱熹的《五朝名臣言行录》等书,包括苏洵的《嘉祐集》,都载其全文或摘录。此外,方勺的《泊宅编》,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叶梦得的《石林避暑录话》等,也均记载有苏洵写此文的有关情况,颇为可信,没人怀疑。
然而到了清代,李绂的《穆堂初稿·书(辨奸论)后》提出质疑,认为张方平的《墓表》与苏轼的《谢书》,包括《邵氏闻见录》中的这篇文章,都是邵伯温为攻击王安石变法而创作的“赝品”。他以这样的逻辑进行论证:马贵与《经籍考》列苏洵《嘉祐集》为十五卷,而世传所刻多至二十卷,书名也不同,有的又增附录二卷,意必有他人赝作阑人其中。近访得明嘉靖壬申年太原守张镗翻刻巡案御史澧南王公家藏本,确为十五卷,其中独无所谓《辨奸论》之文,可证此文为邵伯温伪作。
有学者指出,上述论证是不可信的。欧阳修《苏允明墓志铭》就说:苏洵“有《文集》二十卷。”曾巩《苏允明哀词》也说:“明允所为《文集》有二十卷行于世。”张方平《文安先生墓表》还是说:“所著《文集》二十卷”。可见苏洵最早的文集就已为二十集,后来有人编的十五卷本,定有不少遗漏。其实,除十五卷本以外各种版本,包括南宋绍兴年间刊刻的十六卷本等,都收有《辨奸论》。
李绂还以为,《辨奸论》一文始见于《邵氏闻见录》,该书编于绍兴二年。到绍兴十七年,婺州州学教授沈斐编苏洵文集,才载有张方平的《墓表》和苏轼的《谢书》。由此认定“三文皆赝作”,“疑《墓表》与《辨奸》皆邵氏于事后补作也”。尤其是《墓表》中有如此表述:“嘉祐初,王安石名始盛,党友倾一时,其命相制曰……”李绂驳论道。荆公命相制辞在熙宁二年(1069),而苏洵卒于治平三年(1066),“皆非其所及闻也”。
有学者指出,北宋时张方平《乐全集》卷三十九所载《墓表》中就已引用了《辨奸论》全文。而《墓表》中“其命相制”四字“显有鲁鱼之讹”,因为它与上下文不合。一是时间不合,上下文内容都是载嘉祐元年之事,二是所引“其命相制”词开头语,与现存王安石命相制词显然不同。苏轼的《谢书》见《东坡集》卷二十九。此文集是苏轼亲手编定,在苏东坡生前就已行于世。所以认为《辨奸论》首见于《邵氏闻见录》是说不通的。
蔡上翔的《王荆公年谱考略》也旁征博引,详加考证地断定《辨奸论》是伪作。最早记载苏洵作此文的方勺《泊宅编》谓,嘉祐元年某天,欧阳修在翰苑请客,宴罢客去,独苏洵少留。洵问欧公:“刚才囚首丧面者何人?”公答:“就是王安石,你不闻他的大名吗?”洵说:“我看此人若得志立朝,异时必乱天下,明主亦为其诳惑。欧公为何与他交友?”苏洵退而作《辨奸论》行于世。当时安石方作馆职,而苏洵犹布衣。蔡上翔辨说:士大夫一起吃饭,居然终席不交一言。饭后才问主人,同坐者为谁?既不交一言,应为首次见面,退而作《辨奸》,对此人能追索既往,又逆推将来,怎么会知道得如此之详?对刚认识的人,怎么会攻击其丑恶到如此极端的程度呢?
现代学者也有认为,王安石刚到京任职,苏洵与其接触不多,怎么会一见面就咬定王安石是坏人,并预见到若干年后天下将“被其祸”呢?王安石当时已名重天下,苏洵为什么会一反众议,一眼就看出王安石是“大奸臣”呢?
有学者指出,张方平在《文安先生墓表》中说:“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吊,先生独不往,作《辨奸论》一篇。”安石母死于嘉祐八年(1063),《辨奸论》即作于这一年。而文中的基本观点,苏洵早在嘉祐元年以前就已雏形,且向欧阳修表露过。如张方平也记:“嘉祐初,王安石名始盛,党友倾一时……欧阳修亦已善之,劝先生与之游,而安石亦愿交于先生。先生曰:‘吾知其人矣,是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天下患。’”这正是后来写《辨奸论》所要阐述的主要看法。人们在交往中,主人请客同桌吃饭,其中有某人不熟,主人又忘了介绍,散席后才向主人打听,这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没有什么不合情理之处。
再比较一下苏氏父子与王安石这一时期的有关著述,我们也可发现两者的政治主张有很大的不同,矛盾也由此进一步加深。如王安石《上仁宗皇帝书》中认为,天下“患在不知法度”,“患在治财无道耳”。而苏洵《上皇帝书》却说:“法不足以制天下”,同时“赋敛之不轻,民之不聊生”,而财政拮据是“费出之无节”造成的。苏洵上书,名震京师,而王安石“独不嘉之”。其他作诗相诋之类事,不一而足,可见其交恶,由来已久。到嘉祐六年,王安石与苏轼兄弟之矛盾也露出端倪,如苏轼应制科试所作的《进策》,就有明显反驳王安石观点的一些看法。所以王安石对苏轼兄弟的文章也大为不满,曾对人说:苏轼的制策“全类战国文章,若安石为考官,必黜之”(邵博《闻见后录》)。特别是对苏辙,因其极言治政之得失,得罪了某些权贵,把苏辙置于“下等”,任他为商州军事推官。而王安石作为知制诰,甚至不肯撰词,结果苏辙未能赴任。可见,在嘉祐末年,苏洵作《辨奸论》之际,苏、王交恶几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同时,苏洵写《辨奸论》也并非“一反众议”,当时对王安石称颂有加者不少,其名声确实颇盛,然而抱反感的士大夫也有一些。如张方平就不满意王安石凡事“皆欲纷更”。鲜于侁也曾对人说:“是人若用,必坏乱天下。”李师中说得更清楚:“今鄞县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乱天下,必斯人也。”(俱见《宋史》本传)这和苏洵的观点已经没有多少差别,且还要早于《辨奸论》若干年。
蔡上翔还说:“《辨奸》为一人私书,初传于世,亦诡秘莫测。”现代学者也有认为,苏洵既然肯定王安石一旦立朝执政,必为天下之大患,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看法公之于同道,以期防患于未然,而偏偏秘而不宣,待自己死后许多年,王安石变法已成事实,才由别人将该文传布出来呢?所以其流传情况也相当可疑。
有学者指出,从叶梦得《石林避暑录话》有关此文的流传经过记载考察,《辨奸论》的流传经历了三个阶段:一是写出后密献张方平,而不以示欧阳修,知道的人不多。此时苏洵地位低下,王安石名声日隆,两者无法抗衡,所以是处在“秘而不宣”的状况。二是元丰至北宋末年,张方平将它载入《墓表》,同意苏洵的预言。此时王安石虽然罢相,但神宗、哲宗、徽宗都支持新法,而苏轼兄弟都因反对变法而接连被入狱、贬谪,甚至远流岭南,朝廷禁毁三苏文集,处境相当艰难,基本上没有机会张扬《辨奸论》。三是南宋初年,当时舆论倾向多把北宋之亡归罪于王安石变法,苏氏父子得到表彰,这时《辨奸论》才可能得到广泛流传。所以说该文的流传情况合情合理,并不“诡秘莫测”。
20世纪中国大陆的宋史研究权威中,邓广铭先生始终认为《辨奸论》是伪作,他在《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王安石》(修订本)中明确指出:《邵氏闻见录》“尤其卑鄙恶劣的则是假冒苏洵之名炮制了一篇《辨奸论》”,“邵伯温还假冒张方平之名而炮制了一篇苏洵的《墓表》。把《辨奸论》全文录入。”这一权威的结论可信吗?

  苏洵在《辨奸论》中所阐述的对王安石的看法。苏洵不仅自己不同王安石交游,而且还劝欧阳修不要同王安石交游。方勺《泊宅编》载:“欧公在翰苑时,尝饭客。客去独老苏少留,谓公曰:‘适坐有囚首丧面者何人?’公曰:‘介甫也。文行之士,子不闻之乎?’洵曰:‘以某观之,此人异时必乱天下,使其得志立朝,虽聪明之主,亦将为欺惑。内翰何为与之游乎?’”这篇记载,与张方平的记载是一致的。即初见面就对欧阳修说,王安石“异日必乱天下”。但也与张说有所不同,张的记载是欧阳修劝苏洵与王安石游,引出了苏洵对王安石的批评;方勺的记载是苏洵先问“囚首丧面者何人”,欧阳修回答后,苏洵才谈了自己对王安石的看法。
  后来有人对此提出怀疑:“世有公卿士大夫同饭,终不交一言。及饭讫,始问同坐者为何人乎?”(蔡上翔《王荆公年谱考略》第154页)其实在人们交往中,初次同桌吃饭,多数都是相互熟悉的人,仅有一人不熟,而主人又忘了介绍,席间不便当着生人问,散后才向主人打听姓名,这是完全可能的。
  更可能的是,苏洵明明知道他是王安石,但为了向欧阳修表明自己对王安石的看法,故意先问“囚首丧面者何人”。张、方二人的记载正可相互补充。

  关于苏洵和王安石于嘉皊元年在欧阳修席上相见的情况,另外还有一些记载。龚颐正《芥隐笔记》说:

  荆公在欧公坐,分题送裴如晦知吴江,以“黯然销魂,惟别而已”
  分韵。时客与公八人,荆公、子美、圣俞、平甫、老苏、姚子张、焦伯强也。时老苏得“而”字,押“谈诗究乎而”。而荆公乃又作“而”字二诗,……最为工。君子不欲多上人,王、苏之憾,未必不稔于此也。

  苏、王在欧阳修席上分韵题诗送裴如晦知吴江是事实,苏洵的诗虽然见不到了,但王安石的《送裴如晦即席分题三首》却保存下来了。但龚颐正说“苏、王之憾”即始于苏洵分得“而”字韵,王安石再作“而”字韵诗,却是推测之词。苏、王矛盾那样深沉,决不会仅仅是作诗引起。比较起来,叶梦得《避暑录话》讲得更可信一些:

  苏明允本好言兵,见元昊叛,西方用事久无功,天下事有当改作。
  因挟其所著书,嘉皊初来京师,一时推其文章。王荆公为知制诰,方谈经术,独不嘉之,屡诋于众。以故,明允恶荆公甚于仇雠。

  这段记载有两点特别值得注意:(一)前引材料都只谈到苏洵诋王安石,《避暑后录》却讲到王安石对苏明允也“屡诋于众”。仇怨是双方共同种下的,决非仅仅一方。(二)苏洵所上书,名震京师,“一时推其文章”;而王安石“独不嘉之”。这说明他们的交恶决非作诗之类的小事,而与政治观点上的分歧分不开,据邵博《闻见后录》卷10记载,王安石认为“苏明允有战国纵横之学”,“大抵兵谋、权利、机变之言也”。

  苏洵对王安石的厌恶开始于嘉皊元年之前,苏王相诋开始于嘉皊元年初次相识之时,而以后他们间的矛盾就更加尖锐了。嘉皊3年(1058)苏王两人都曾向仁宗上书。把这两封上皇帝书作一番比较是有趣的。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说,“天下久不安”的原因是“患在不知法度”,要求“变更天下之弊法”。苏洵在《上皇帝书》中却说:“法不足以制天下。”这当然说不上是苏洵在反驳王安石的观点,因为苏洵早在《议法》中就说过:“政之失,非法之罪。”而《议法》是苏洵名震京师的文章之一,王安石显然是看过的,而且不同意他的看法。 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书》中说:“自古治世,未尝以不足为天下之公患,患在治财无道耳。”苏洵在《上皇帝书》中却说,宋王朝财政拮据,人民负担过重,恰恰是“费出之无节”造成的:“靡费帑廪,以赏无用之兵;一经大礼,费以亿万。
  赋敛之不轻,民之不聊生,皆此之故也。”可见他们的观点有明显分歧:政治上,王安石强调变法,苏洵强调改革吏治;经济上,王安石强调“生财”,苏洵强调节流。

  到了嘉皊6年(1061),苏洵同王安石的矛盾进一步表现为王安石同苏轼兄弟的矛盾。如果说苏洵的《上皇帝书》还未必是有意反驳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那么,嘉皊6年苏轼应制科试所作的《进策》,则明显地在反驳王安石的“患在不知法度”。苏轼说:“臣窃以为当今之患,虽法令有所未安,而天下之所以不大治者失在于任人,而非法制之罪也。”苏轼兄弟的观点深受苏洵的影响,特别是在苏洵去世前,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苏洵的。仁宗看了苏轼兄弟应制科试的文章高兴地说:“朕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宋史·苏轼传》)但王安石对苏轼兄弟的文章却大为不满,王文诰《苏诗总案》云:“王安石尤嫉之。”)王安石曾对人说,苏轼的制策“全类战国文章,若安石为考官,必黜之”(邵博《闻见后录》卷14)。王安石当时任知制诰,虽然无权黜去苏轼兄弟,但他在为皇帝起草制词时,却隐隐约约地教训了苏轼一顿,说他“尔方尚少”呀;“深言当世之务”还不够,还要“试尔从政之才”呀;“强学赡词”
  还不够,“必知要,然后不违于道”呀;等等。(《应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守河南福昌县主簿苏轼大理评事制》)特别是苏辙,因极言朝政得失,被命为为商州军事推官,而王安石又不肯撰词,这更加深了苏、王矛盾。可见,在苏洵于嘉皊8年(1063)作《辨奸论》前夕,苏、王交恶几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张方平说:“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吊,先生(苏洵)独不往,作《辨奸论》一篇。”(《文安先生墓表》)王安石之母死于嘉皊8年(1063),《辨奸论》即作于这一年,其他有些记载说作于嘉皊元年,不可信,张方平与苏洵为同时代人,张方平是最早推荐苏洵的朝廷大臣之一,其后苏、张两家的友谊一直很深,张方平所作的《文安先生墓表》自然比后出的宋人笔记可信得多。同时,《辨奸论》中的观点虽然早在嘉皊元年以前就形成了,并向欧阳修表露过,但只有到了嘉皊末苏、王矛盾已经白热化,而王安石的声誉又越来越高,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吊”,苏洵才容易出现写作《辨奸论》的冲动,这篇文章就是为“士大夫”
  不能“辨奸”而发的。

  《辨奸论》的开头一部份泛论应见微知著。苏洵写道:“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而贤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苏洵认为事理有其必然性,只要冷静地观察,就能“见微而知著”。人们对自然现象往往还能见微知著,而对社会现象却不能见微知著,原因就在于不能“静”,为“好恶”“利害”所惑。羊祜初见王衍就说:“误下下苍生者,必此人也。”郭子仪初见卢杞也说:“此人得志,吾子孙无类矣。”苏洵引此二例以说明羊祜、郭子仪善于见微知著,但同时苏洵又认为,羊、郭之言得以证实也有偶然性,这就是晋惠帝、唐德宗的“暗鄙”,使王衍、卢杞得以逞其奸。

  《辨奸论》的中间一部份是不点名地写王安石:

  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伯)夷、(叔)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是王衍、卢杞合为一人也,其祸岂可胜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遆,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竖刁、易牙、开方是也。以盖世之名,而济其未形之患,虽有愿治之主,好贤之相,犹将举而用之。则其为天下患,必然无疑者。

  苏洵这段话讲了三个问题:第一,指责王安石表里不一,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以颜、孟自比,而实际上“阴贼险狠,与人异趣”。第二,指责王安石“不近人情”,面垢不洗,衣垢不遆,“囚首丧面而谈诗书”。第三,认为王衍、卢杞“与物浮沉”,“不学无文”,不遇“暗鄙之主”,未必会得重用;而王安石则不同,其患未形而其名盖世,即使圣君贤相,也将“举而用之”。因此,其害远远超过王衍、卢杞。

  苏洵在《辨奸论》的结尾表示,希望自己的话不要应验。其言不中,人们仅仅认为他的话说过头了;其言不幸而中,他虽然会获得“知言之名”,而天下则将“被其祸”。全文都是围绕着“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展开论述的,中心是强调“辨奸”,认为王安石是“大奸”,希望朝廷“见微而知著”,不要“举而用之”。不论苏洵对王安石的看法多么偏激,不管苏、王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紧张,从《辨奸论》总的精神看,并不是在发泄个人私愤,而是在为“天下虑”。

  自从《辨奸论》问世以来,直至清人李绂、蔡上翔以前,似乎没有人怀疑过《辨奸论》系苏洵所作。李、蔡二人断言《辨奸论》乃邵伯温托名苏洵而进行的伪造,并认为首载《辨奸论》的张方平的《文安先生墓表》以及苏轼《谢张太保撰先人墓碣书》也同出邵伯温之手。自李、蔡二人提出此说以来,信者颇多;而在所谓“批林批孔”
  运动中,更是成了定论,不容异议;即使在“批林批孔”后,仍有人非常肯定地认为“《辨奸论》绝非出自苏洵的手笔”,断言“苏洵写《辨奸论》是不可能的”(刘乃昌《苏轼同王安石的交往》,见《东北师大学报》1981年第3期)。因此,有必要检查一下他们否定《辨奸论》为苏洵所作的主要论据,研究一下这些论据是否能够成立。

  第一,从历史背景否定《辨奸论》为苏洵所作。他们认为王安石当时名重天下,苏洵不可能“一反众议”。蔡上翔说:“(庆历)4年,曾子固称其人为古今不常有;皇皊3年,文潞公荐其恬退,乞不次进用;至和2年,初见欧阳修,次年修以王安石、吕公著并荐于朝,称安石德行文章为众所推。……是年,明允至京师,始识安石,安有胪列其丑恶一至此极,而犹屡见称于南丰、庐陵、潞国若此哉!”
  (《王荆公年谱考略》卷10。
  下引李、蔡语均见此卷,不再注》刘乃昌先生也说:“王安石到京任职,苏洵同王安石接触不多,怎么会一见面就咬定王安石是坏人,并预见到若干年后天下将‘被其祸’呢?”“王安石当政前,道德文章均为士林所重,……为什么苏洵独一反众议,一眼就看出王安石是‘大奸慝’呢?”前面论述了苏洵同王安石矛盾的由来和发展,已经部份回答了蔡上翔、刘乃昌所提出的问题。这里想进一步说明苏洵对王安石的指责究竟是“一反众议”,还是“众议”中的一种。

  说王安石的“道德文章均为士林所推重”,确实是对的。《宋史·王安石传》说:“安石少好读书,一过目终身不忘。其属文动笔如飞,初若不经意,既成,见者皆服其精妙。”
  庆历2年(1042)王安石进士及第后,签书淮南判官。按照惯例,签判满任后,可献文求试馆职,而“安石独否”。庆历7年(1047)王安石“再调知鄞县,起堤堰,决陂塘,为水陆之利,贷谷与民,立息以偿,俾新陈相易,邑人便之”。正如邵伯温《闻见录》卷11所说,王安石“熙宁初执政,所行之法,皆本于此”。这是王安石的变法思想在一县范围内的小小试验。皇皊3年(1051)王安石通判舒州,朝廷召试馆职,他“不就”。欧阳修推荐他为谏官,朝廷任他为集贤校理,他皆辞不就。“馆阁之命屡下,安石屡辞,士大夫谓其无意于世,恨不识其面。”曾巩于庆历6年(1046)向欧阳修推荐王安石说:

  巩之友有王安石者,文甚古,行称其文。虽已得科名,然居今知安石者尚少也。彼诚自重,不愿知于人。然如此人,古今不常有,如今时所急,虽无常人千万,不害也。顾如安石,此不可失也(《再与欧阳舍人书》)。

  曾巩认为王安石是文行俱美,“古今不常有”之人。欧阳修读了王安石的文章,对王也很赏识。庆历7年(1047)曾巩告诉王安石说:“欧公悉见足下之文,爱叹诵写,不胜其勤。”“欧公甚欲一见足下。”(《与王介甫第一书》)皇皊3年(1051)文彦博向朝廷推荐王安石说:“安石恬然自守,未易多得。”(程俱《麟台故事》)陈襄也向朝廷推荐说:“有舒州通判王安石者,才性贤明,笃于古学。文辞政事,已著闻于时。”(《与两浙安抚陈舍人荐士书》)由此可见,王安石在当时确实声名不小。

  但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称扬王安石的人一多,贬低王安石的人也就出现了,苏洵在写《辨奸论》以前,“谤”王安石,认为他“奸”、“诈”的,已大有人在,苏洵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人而已。在熟悉了同时代人对王安石的议论后,就会觉得《辨奸论》中的话并不陌生。所谓“囚首丧面”,即韩琦看到的“多不及盥漱”;所谓“与人异趣”,即张方平所说的凡事“皆欲纷更”;所谓“奸”,“阴贼险狠”,即仁宗所说的“王安石,诈人也”;所谓“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以为颜渊、孟轲复出”,即曾巩称颂他的“文甚古,行称其文,……古今不常有者”;所谓“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其为天下患必然无疑者”,即吴奎与王安石同领郡牧时得到的印象:“万一用之,必紊纲纪。”由此可见,《辨奸论》虽是当时指斥王安石最尖刻的言论,但并不是苏洵一人的看法,它只不过是当时指斥王安石的言论的集大成而已。
  它并不是“一反众议”,而是当时“众议”中的一种。

  第二,从《辨奸论》的内容否认其为苏洵所作。蔡上翔指责“《辨奸论》支离无据”。
  所谓“支离”,是说它“乱杂无章”,“不成文理”;所谓“无据”是说它不合事实。蔡上翔说:“明允衡量古人,料度时事,偏见独识,固多有之;然必能畅其说,实为千古文豪。
  以《嘉皊》全集考之,亦恶有《辨奸》乱杂无章若此哉!”

  说《辨奸论》“乱杂无章”,“不成文理”,这是任何一个读过《辨奸论》的人都难于同意的。《辨奸论》首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唯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次举史实以证其说;然后以“今有人”领起,转入对王安石的不指名批判;最后以希望莫“获知言之名”
  作结。全文观点鲜明,中心突出,结构谨严,文笔畅达,正据有苏洵散文所特有的雄辩性。
  《辨奸论》即使不是苏洵散文的压卷之作,至少也是《嘉皊集》中的上乘作品,很多选本都选它作范文,怎么能说它“乱杂无章”,“不成文理”呢?

  所谓“无据”是指《辨奸论》对王安石的指责不合事实,如李绂说,王安石“其术即未善,而心则可原,曾何奸之有”?其实,苏洵对王安石的指责是否公正同《辨奸论》是苏洵所作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不能因其偏激而否定其真实性。所谓“无据”,还指对史实援引错误,这就是把山涛语误作羊祜语。但是,苏洵父子深受战国纵横家的影响,他们的文章不但时见“援引错误”,而且还有故意杜撰史实的笑话。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有“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语。欧阳修曾问苏轼此见何书,苏轼以“想当然耳”作答,难道因此而否定《刑赏忠厚之至论》为苏轼所作吗?

  如果把《辨奸论》同苏洵的其他著述,特别是同《管仲论》作一比较,就不难发现《辨奸论》的观点是苏洵的一贯观点,《辨奸论》使用的语言也是苏洵的习用语言。例如,《辨奸论》说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任何事情的出现均有征兆可寻;《管仲论》也说,“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又如,《辨奸论》说:“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竖刁、易牙、开方是也。
  ”以近不近人情来衡量人物更是苏洵一贯的思想,他的《六经论》集中反映了他的人情说,而《管仲论》更有与《辨奸论》相类似的话:“竖刁,易牙、开方非人情,不可近。”再如,《辨奸论》是以预言者自居的,望其言不中以免天下受其害;苏洵《上皇帝书》的结尾也有类似语气:“天下无事,臣每每狂言,以迂阔为世笑;然臣以为必将有时而不迂阔也。…
  …惟陛下不以一布衣之言忽之。”《辨奸论》的思想、用语与苏洵其他著述之一致,也说明《辨奸论》确系苏洵所作。

  第三,从《辨奸论》始见何书,来否定其为苏洵所作。李绂说:“其文始见于邵氏《闻见录》中。《闻见录》编于绍兴2年,至17年,婺州州学教授沈斐编老苏文集附录2卷,载有张文定公方平所为老泉《墓表》,中及《辨奸》;又有东坡《谢张公作墓表书》一通,专序《辨奸》事。窃意此三文皆赝作。……疑《表》与《辨奸》皆邵氏于事后补作也。”(《书〈辨奸论〉后》,下引李绂语均见此文)说《辨奸论》“始见于邵氏《闻见录》”,显然站不住脚,因为《闻见录》作于南宋绍兴2年(1132);而在张方平的《乐全集》卷39《文安先生墓表》里就全文引了《辨奸论》。于是李绂就干脆把张方平所作的《墓表》和苏轼的《谢书》一并说成是伪作。李绂证明《墓表》为伪作的最得意的证据是《墓表》中有如下一段话:“嘉皊初,王安石,名始盛,党友倾一时。其命相制曰:‘生民以来,数人而已。’造作语言,至以为几于圣人。”李绂反驳道:“以荆公为圣人者神宗也;命相制辞,在熙宁2年;而老泉卒于英宗治平3年,皆非其所及闻也。”蔡上翔也附和说:“所最怪者,无如搀入命相制词,明允卒于治平3年;至熙宁3年,安石始同平章事,是时安道同朝,安得错缪至此!”“可怪”是可怪,但这一可怪现象是不难解释的。第一,《墓表》云:“先生(苏洵)既没三年,而安石用事。”可见《墓表》作者清楚地知道安石“命相”(或叫“用事)是在苏洵死后。第二,从行文看,“嘉皊初,王安石名始盛,党友倾一时”;“欧阳修亦已善之”,也在嘉皊元年;中间不应插入熙宁3年(相距13年)的“其命相制曰”。章培恒先生相信《辨奸论》为苏洵所作,他对此的解释是:“‘其命相制’四字显有鲁鱼之讹。”(《〈辨奸论》非邵伯温伪作》,见《复旦大学学报·古典文学论丛》)其实也不一定有“鲁鱼之讹”。
  这段文字虽已引过,但为说明问题,我还不得不把原文再次引于此:“嘉皊初,王安石名始盛,党友倾一时。其命相制曰:‘生民以来,数人而已。’造作言语,至以为几于圣人。欧阳修亦善之,劝先生与之游,而安石亦愿交于先生。先生曰:‘吾知其为人也,是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天下患。’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吊之,先生独不往,作《辨奸论》一篇。”这段文字是首讲王安石的影响:自“嘉皊初”至“倾一时”是讲王在“嘉皊初”的影响;自“其命相”至“几于圣人”,是讲王在熙宁初的影响。“倾一时”处不应用逗号而应用句号,“嘉皊初”三字只是前句的时间限制词,并不包括后句。自“欧阳修”至“一篇”是讲苏王关系:自“欧阳修”至“天下患”,是讲嘉皊初的苏王关系;自“安石之母死”至“一篇”是讲嘉皊8年的苏王关系。
  文章脉络清清楚楚,所谓“安得错缪至此”者乃蔡上翔未读懂原文是也。李、蔡二人不仅断言《墓表》系邵伯温伪作,而且说苏轼《谢张太保撰先人墓碣书》也是伪作。把凡不利于其论点的都视为伪作,这更难令人信服。苏轼《谢书》见《东坡集》卷29。陈振孙《直斋录解题》说《东坡集》40卷是“坡公无恙时已行于世”;胡仔《苕溪渔隐丛话》说:“世说《前集》(即《东坡集》)乃东坡手自编定。”苏轼去世时,苏辙所作的《东坡先生墓志铭》说苏轼“有《东坡集》40卷,《后集》20卷,《奏议》15卷,《内制》10卷,《外制》3卷”,也证明陈、胡的话是可信的,没有确凿证据就断言《前集》中的作品为伪作,是很难令人信服的。蔡上翔几乎把一切不利于他为王安石辩护的文章均指为伪作,如说:“苏子瞻作温国(司马光)《行状》,至九千四百余言,而诋安石者居半,无论古无此体,即子瞻安得有如是之文?(《王荆公年谱考略序》)像这样无根据地否定一篇文章的真实性,未免太轻率了。

  第四,从版本上否认《辩奸论》为苏洵所作。李绂说:“马端临《经籍考》,列载苏明允《嘉皊集》十五卷,而世俗所刻不称《嘉皊》,书名既异,又多至二十卷,并刻入《洪范》、《谥法》等单行之书,又增附录二卷,意必有他人赝作阑入其中。近得明嘉靖壬申年太原守张镗翻刻巡案御史澧南王公家藏本,其书名卷帙并与《经籍考》同,诸论中独无所谓《辨奸论》者,乃益信为邵氏赝作。”这里有一个问题:究竟15卷本还是20卷本更接近苏洵文集的本来面目。欧阳修《苏明允墓志铭》说:苏洵“有《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为《太常因革礼》一百卷”,“作《易传》未成。
  ”曾巩《苏明允哀词》说:“明允所为《文集》有二十卷行于世,所集《太常因革礼》有一百卷,更定《谥法》二卷,藏于有司,又为《易传》未成。”张方平《文安先生墓表》说:“所著《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易传》十卷”,“集成《太常因革礼》一百卷。”从苏洵同时代人的这些记载可以看出:第一,苏洵最早的集子为20卷本,而不是15卷本。第二,当时并不叫《嘉皊集》,若当时就叫《嘉皊集》,就不会三人都众口一词地仅叫“文集”。今存《嘉皊集》中的作品并不都作于嘉皊年间,甚至主要不是作于嘉皊年间,《几策》、《权书》、《衡论》、《洪范论》、《史论》等均作于嘉皊元年以前。把苏洵“文集”称为《嘉皊集》,疑是南宋人所为,可能是因为苏洵于嘉皊年间以这些文章闻名而取名为《嘉皊集》的。第三,欧阳、曾、张三人所列的苏洵集外单行的著作只有《太常因革礼》、《谥法》等,李绂把《洪范论》误作“单行之书”,认为不应“刻入”苏洵集中,是他自己搞错了,这也证明今存20卷本更接近苏洵“文集”原貌,而15卷本《嘉皊集》,确有不少遗漏。
  就笔者所知除15卷本《嘉皊集》外,其他各种版本,包括南宋绍兴年间所刊16卷本《嘉皊新集》和宋残本《类编增广老苏先生全集》,都收有《辨奸论》。 第五,从《辨奸论》的流传经过,否认其为苏洵所作。蔡上翔说:“《辨奸》为一人私书,初传于世,亦诡秘莫测。”刘乃昌同志进一步发挥了这一观点,他说:“苏洵既然肯定王安石一旦擢用,‘则其为天下患,必然而无疑者’,那么他为何不把自己的看法公之于同道,以期防患于未然,而偏秘而不宣,待自己死后若干年,王安石变法已成事实,才由别人将文章传出来呢?”为了回答这一问题,有必要读一读叶梦得有关《辨奸论》流传经过的记载:“明允作《辨奸》一篇,密献安道,以荆公比王衍、卢杞,而不以示欧文忠。荆公后微闻之,因不乐子瞻兄弟,两家之隙,遂不可解。《辨奸》久不出,元丰间,子由从安道辟南京,请为明允墓表,特全载之。苏氏亦不入石,比年少传于世。”
  从叶梦得这段记载可看出,《辨奸论》的流传经历了三个阶段;一是刚写出的时候,曾“密献安道”,可见刘乃昌说苏洵不把自己的看法公之于同道,不符合事实,他不就公之于张方平了吗?“不以示欧文忠”,这是因为欧阳修在其他方面虽然是苏洵的同道,但在对王安石的看法上并不是同道,欧阳修是很看重王安石的。“荆公后微闻之”,张方平自知皇皊贡举以来就“未尝与(安石)语”,因此,王安石不可能从张方平处得知《辨奸论》。这就说明,除张方平外,还有苏洵的其他“同道”也读过《辨奸论》。但总的说来,这个阶段是属于“秘而不宣”的阶段,知道的人不会很多。这不难理解,因《辨奸论》刚写成,连苏轼兄弟都有“嘻,其甚矣”之叹,当然不好公布。二是在“元丰间”,张方平把它全文载入《文安先生墓表》,因为在张方平看来,王安石的变法实践完全证实了苏洵的预言:“安石用事,其言乃信。
  ”但元丰年间,王安石虽已罢相,支持新法的神宗仍在,而苏轼兄弟都因反对新法被贬官,处境很艰难。因此,他们虽然对张方平表彰苏洵有先见之明感激涕零,但“亦不入石”。神宗、王安石去世后,连司马光都警告说,要防止“反复之徒”,对王安石“诋毁百端”,强调对王安石的安葬“特宜优加厚礼”。这时的苏轼兄弟当然不会张扬《辨奸论》。哲宗亲政后,新党再次得势,苏轼兄弟远谪岭南,徽宗朝也不断在打击元皊党人,明令禁毁三苏文集,因此,北宋后期,《辨奸论》也不可能流传。三是“比年稍传于世”,这里的“比年”是指南宋初年,当时的舆论多把北宋灭亡归罪于王安石变法,苏轼父子都得到表彰,这时《辨奸论》才开始较广泛流传。联系各个时期的历史背景来分析《辨奸论》的流传情况,完全合情合理,一点也不感到“诡秘莫测”。

  • 苏洵为什么要写《辨奸论》,鞭挞西晋王衍欺世盗名?
  • 答:苏洵在当时北宋因贫弱不得不进行王安石变法却引起百姓不满的背景之下,写出了辨奸论这一篇文章,表面上是讽刺西晋的王衍,实际上是讽刺其政治对手王安石,认为两人都是欺世盗名之辈。王衍出生于西晋的名门望族,人长得仪表堂堂,作风优雅,风度翩翩,尤其是擅长研究黄老学说,名震西晋都城洛阳。连晋武帝的...

  • 尊儒反法的《辨奸论》
  • 答:作者不明身份的伪造之作——《辨奸论》,以苏洵的名义,猛烈抨击了王安石的变法图强,试图将这位法家改革者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王安石的变法初衷是抑制兼并,为国家和民众谋福利,然而,这样的举措触犯了大地主的既得利益,招致了强烈的反对声浪。司马光,作为守旧派的代表,最终将新法废除,导致北宋局势...

  • 【书伴】苏洵《辨奸论》
  • 答:苏洵在《辨奸论》中写到:此人一旦被重用,“天下将被其祸。”周围的人都认为苏洵过于刻薄王安石了,却果然不幸言中——王安石一旦得势,为害天下。可见苏老泉看人之眼光老辣独到啊!这让我想起那些不近人情的老师的光辉事迹,不管自己的孩子,不顾自己的爱人,常年患病全身心的为了教育事业而奋斗。我也...

  • 苏洵在《辨奸论》一文中,为何讽刺王安石是奸臣?
  • 答:苏洵和其子苏轼是顽固的保守派,对于王安石的变法十分痛恨。而王安石的变法在历史上素来争议是很多的,有其积极的一面,也有很多消极的影响,特别是到后期造成很多农民的破产和社会的动荡,所以反对派以此为借口攻击王安石的变法和其本人也不足为怪。

  • 苏洵的《辩奸》,这个题目怎么理解?
  • 答:苏洵的《辩奸论》,一作《辨奸论》或《辩奸》。经考证,是南宋邵伯温托名苏洵攻击王安石的伪作,前人早有定论。撇开这个不说,我们只看题目。“辩”是古代的一种文体,意为辩是非,别真伪。这种文体的特点是批驳一个错误论点,或辨析某些事实。韩愈写过《讳辩》,柳宗元写过《桐叶封弟辩》。《辩...

  • 辨奸论的创作背景
  • 答:保守派为打击王安石,传出了这篇文章,并署名为已死去的苏洵,借以显示作者早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就“见微知著”,预见到他得志必为奸。《辨奸论》是否是苏洵所作,学术界有不同的观点。文章先抬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万事均可“见微而知著”,预测规律,作为理论基础。然后以山巨源预见王衍、...

  • 求辨奸论的读后心得
  • 答:不心而论,苏洵的原文不像是指斥理学家,又由于苏洵的《嘉佑集》里并没有这篇文章,因此多数人认为是伪作,用来攻击王安石的。管同此文证据并不充分(如以出仕先后为据),但振振有词,足见回护之心。苏洵在《辨奸论》中所阐述的对王安石的看法。苏洵不仅自己不同王安石交游,而且还劝欧阳修不要同王安石交游。方勺《...

  • 《辨奸论》是谁写的?
  • 答:当时只任秘书省试校书郎的苏洵,却在极为冲动愤慨的情绪下写就《辨奸论》,文章为士大夫不能“辨奸”而发。而其所说之“大奸”,就指王安石。全文围绕着“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展开讨论,先提出晋、唐时两位奸人:王衍、卢杞,作为开场白,希望人们冷静地观察,然后能见微而知著,终不使坏人逞奸,以维护社会之...

  • 寻苏洵《辨奸论》译文
  • 答:寇准不识丁谓,而王旦识之,富弼、曾公亮不识安石,而张方平、苏洵、鲜于、李师中识之。人各有所明暗也。洵作《辨奸论》,谓安石“不近人情”,侁则以沽激,师中则以眼多白。三人决法不同而皆验。或荐宋莒公兄弟(郊、祁)可大用。昭陵曰:“大者可,小者每上殿,则廷臣无一人是者。”...

  • 辨奸论原文_翻译及赏析
  • 答:保守派为打击王安石,传出了这篇文章,并署名为已死去的苏洵,藉以闲适作者早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就“见微知著”,预见到他得志必为奸。《辨奸论》是否是苏洵所作,学术界有不同的观点。 赏析 《辨奸论》旨在诋毁王安石,竭力反对“新党”,抛开其本旨,有二点与当今相类: 其一,作者谓王安石“口诵孔老之书,身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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