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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5m.verywind.com
文言文600字(楷体字)~

以下共10篇总计5000字,每篇500字。
1、张祜传节选
张祜,字承吉,南阳人.来寓姑苏,乐高尚,称处士。骚情雅思,凡知已者悉当时英杰。然不业程文。元和、长庆间,深为令狐文公器许,镇天平日,自草表荐,以诗三百首献于朝,辞略曰:“凡制五言,包含六义,近多放诞,靡有宗师。祜久在江湖,早工篇什.研几甚苦,搜象颇深,辈流所推,风格罕及。谨今缮录,诣光顺门进献,望宣付中书门下。”祜至京师.属元稹号有城府,偃仰内庭.上因召问祜之词藻上下。稹曰:“张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若奖激大过,恐变陛下风教。”上颔之。由是寂寞而归。遂客淮南。杜牧时为度支使。极相善待,有赠云:“何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祜苦吟,妻孥每唤之皆不应,曰:“吾方口吻生花,岂恤汝辈乎。”性爱山水.多游名寺,如杭之灵隐、天竺,苏之灵岩、楞伽,常之惠山、善权,润之甘露、招隐,往往题咏绝唱。尝谒淮南李相.祜称“钓鳌客”,李怪之曰:“钓鳌以何为竿?”曰:“以虹。”“以何为钩?”曰:“新月。”“以何为饵?”曰:“以’短李’相也。”绅壮之,厚赠而去。初过广陵曰:“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大中中.果卒于丹阳隐居,人以为谶云。诗一卷,今传。
卫蘧伯玉①耻独为君子.令狐公其庶几,元稹则不然矣。十誉不足,一毁有余,其事业浅深,于此可以观人也。稹谓祜雕虫琐琐,而稹所为,有不若是耶?忌贤嫉能,迎户而噬,略己而过人者.穿窬之行也。祜能以处士自终其身,声华不借钟鼎,而高视当代,至今称之。不遇者天也,不泯者亦天也,岂若彼取容阿附,遗臭之不已者哉。

2、武陵人周行逢
周行逢,朗州武陵人。少无赖,不事家人生产,尝犯法,配发静江军卒。以骁勇,累迁裨校。王逵攻边镐,行逢别破益阳,杀唐兵二千余人,执其将李建期。当是时,隶朗州刘言麾下者指挥使十人,咸以知兵名,行逢能谋,张文表善战,潘叔嗣果敢,三人多相须成功,而行逢与王逵则又情款甚昵焉。及逵为武安节度使,拜行逢集州刺史,为逵行军司马。
显德元年,拜行逢武清军节度使,权知潭州军府事。潘叔嗣既杀逵,遣其客将李简率朗人迎行逢为帅。行逢入城,或请以潭州与叔嗣,行逢曰:“叔嗣杀主帅,罪当死,若与武安,是吾使之杀主公也。”召以为行军司马。叔嗣怒,称疾不至。乃阳以武安与之,召使至府受命。至则遣人执之立庭下,责之曰:“汝为小校,无大功,王逵用汝为团练使,一旦反杀主帅。吾未忍斩汝,乃敢拒吾命乎!”遂杀之。
行逢,故农家子,起微贱,知民间疾苦,励精为治,公而无私。婿唐德求补吏,行逢曰:“汝才不堪为吏。吾今私汝,则可矣;汝居官无状,吾不敢以法贷汝。”与之农具而遣之。辟署僚属,皆取廉介之士。约束简要,吏民便之。又性勇敢,果于杀戮,将士恃功骄慢者,一以法绳之。大将十余人,谋为乱;行逢召宴诸将,酒半,呼壮士曳下斩之,一军皆畏服。民过无大小俱死,妻勋国夫人严氏谏曰:“人情有善恶,安得一概滥杀?”行逢怒曰:“此外事,妇人何知!”严氏不悦,绐曰:“家田佃户,以公颇贵,不力农,请往视之。”至则营居以老,岁时衣青裙押佃户送租入城,行逢行止之,不从曰:“税,官物也,若主帅自免其家,何以率下?”一日行逢往就之,劳曰:“吾贵矣,夫人何自苦?”严氏曰:“公思做户长时乎?民租后时,常苦鞭抶,今贵矣,奈何忘陇亩间邪?”行逢命群妾强拥升肩舆,严氏卒无留意,因曰:“公用法太严而失人心所不欲留者仓卒祸起田野间易逃死尔。”行逢为之稍损。(选自《春秋十国》有删节)

3、孔融与曹操论盛孝章书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五十之年,忽焉已至。公为始满,融又过二。海内知识,零落殆尽,惟有会稽盛孝章尚存。其人困于孙氏,妻孥湮没,单孑独立,孤危愁苦。若使忧能伤人,此子不得永年矣!
《春秋传》曰:“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今孝章实丈夫之雄也,天下谈士,依以扬声,而身不免于幽絷,命不期于旦夕,吾祖不当复论损益之友,而朱穆所以绝交也。公诚能驰一介之使,加咫尺之书,则孝章可致,友道可弘矣。
今之少年,喜谤前辈,或能讥评孝章。孝章要为有天下大名,九牧之人,所共称叹。燕君市骏马之骨,非欲以骋道里,乃当以招绝足也。惟公匡复汉室,宗社将绝,又能正之。正之之术,实须得贤。珠玉无胫而自至者,以人好之也,况贤者之有足乎!昭王筑台以尊郭隗,隗虽小才,而逢大遇,竟能发明主之至心,故乐毅自魏往,剧辛自赵往,邹衍自齐往。向使郭隗倒悬而王不解,临难而王不拯,则士亦将高翔远引,莫有北首燕路者矣。凡所称引,自公所知,而复有云者,欲公崇笃斯义也。因表不悉。

4、 明史•于慎行传
于慎行,字无螈,东阿人。年十七,举于乡。御史欲即鹿呜宴①冠之,以未奉父命辞。隆庆二年成进士。授编修。万历初,《穆宗实录》成,进修撰,充日讲官。故事,率以翰林大僚真日进,无及史官者。慎行与张位及王家屏、沈一贯、陈于陛咸以史官得之,并数也。尝讲罢,帝出御府图画,令讲官分题。慎行不善书,诗成,属人书之,具以实对。帝悦,尝大书“责难陈善”四字赐之,词林传为盛事。
御史刘台以劾张居正被逮,僚友悉避匿,慎行独往视之。及居正夺情②,偕同官具疏谏。吕调阳阻之,不得上。居正闻而怒,他日谓慎行日:“子吾所厚,亦为此耶?”慎行从容对日:“正以公见厚故耳。”居正怫然。慎行寻以疾归。居正卒,起故宫。时居正已败,侍郎丘擤往籍其家。慎行遗书,言居正母老,诸子覆巢之下,颠沛可伤,宜推明主帷盖③恩,全大臣簪履之谊。词极恳挚,时论韪之。
慎行明习典制,诸大礼多所裁定。先是,嘉靖中孝烈后升榭④,祧⑤仁宗。万历改元,穆宗升褙,复祧宣宗。慎行谓非礼,作《太庙祧迁考》,引晋、唐、宋故事为据,其言辨而核。事虽不行,识者服其知礼。又言:“南昌、寿春等十六王,世次既远,宜别祭陵园,不宜拊享太庙。”亦寝不行。
十八年正月,疏请旱建东宫,出阁讲读。及冬,又请。帝怒,再严旨诘责。慎行不为慑,
明日复言:“册立臣部职掌,臣等不言,罪有所归。幸速决大计,放归田里。”帝益不悦,责以要君疑上、淆乱国本,及僚属皆夺俸。山东乡试,预传典试者名,已而果然。言者遂劾礼官,皆停俸。慎行引罪乞休。章累上,乃许。家居十余年,中外屡荐,率报寝。三十三年,始起掌詹事府。疏辞,复留不下。居二年,廷推阁臣七人,首慎行。诏加太子少保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再辞不允,乃就道。时慎行已得疾。及廷谢,拜起不如仪,上疏请罪。归卧于家,遂草遗疏,请帝亲大臣、录遗逸、补言官。数日卒,年六十三。

5、宋史•张平列传
张平,青州临朐人。弱冠寓单州,依刺史罗金山。金山移滁州,署平马步都虞候。太宗尹京兆,置其邸。及秦王廷美领贵州,复署为亲吏。后数年,有诉平匿府中钱物,秦王白太宗鞫之,无状,秦王益不喜,遂遣去。太宗怜其非罪,以属徐帅高继冲,继冲署为镇将。平叹日:“吾命虽蹇,后未必不为福也。”
太宗即位,召补右班殿直,监市木秦、陇。平悉更新制,建都务,计水陆之费,以春秋二时联巨筏,自渭达河,历砥柱(山名)以集于京。期岁之间,良材山积。太宗嘉其功,迁供奉官,监阳平都木务兼造船场。旧官造舟既成,以河流湍悍,备其漂失,凡一舟调三户守之,岁役户数千。平遂穿池引水,系舟其中,不复调民。有寇阳拔华者,往来关辅间,为患积年。朝廷命内侍督数州兵讨之,不克。平以好辞遣人说之,遂来归。改崇仪副使,仍领其务。凡九年,计省官钱八十万缗。
平好史传,微时遇异书,尽日耽玩,或解衣易之。及贵,聚书数千卷。在彭门日,郡吏有侮平者数辈,后悉被罪配京窑务。平子从式适董其役,见之,以语平。平召至第,为设馔劳之,曰:“公等不幸,偶罹斯患,慎勿以前为念。”给以缗钱,且戒从式善视之。未几,遇赦得原,时人称其宽厚。

7、 伯颜传
伯颜,蒙古入邻部人,长于西域。至元初,旭烈兀遣入奏事,世祖见其貌伟,听其言厉,曰:“非诸侯王臣也,其留事朕。”与谋国事,恒出廷臣右,世祖益贤之,敕以中书右丞相安童女弟妻之,曰“为伯颜妇,不惭尔氏矣”。二年七月,拜光禄大夫、中书左丞相。诸曹白事,有难决者,徐以一二语决之。众服曰:“真宰辅也。”
甲戌,会师于襄阳,分军为三道并进。丙戌,伯颜与平章阿术由中道循汉江趋郢州。万户武秀为前锋,遇水泊,霖雨水溢,无舟不能涉。伯颜曰:“吾且飞渡大江,而惮此潢潦耶!”乃召一壮士,负甲仗,骑而前导,麾诸军毕济。癸巳,次盐山,距郢州二十里。郢在汉水北,以石为城,宋人又于汉水横铁绳,锁战舰,密树桩木水中。伯颜荡舟由藤湖入汉江。诸将请曰:“郢城,我之喉襟,不取,恐为后患。”伯颜曰:“用兵缓急,我则知之。攻城,下策也,大军之出,岂为此一城哉!”遂舍郢,顺流下。伯颜殿后,不满百骑。十月戊午,行大泽中,郢将赵文义、范兴以骑二千来袭,伯颜未及介胄,亟还军迎击之。伯颜手杀文义,擒范兴杀之。

8、论纳谏
贞观十一年,太宗谓魏征曰:“比来所行得失政化,何如往前?”对曰:“若恩威所加,远夷朝贡,比于贞观之治,不可登基而言。若德义潜通,民心悦服,比于贞观之初,相去又甚远。”太宗曰:“远夷来服,应由德义所加。往前功业,何因益大?”征曰: “昔者四方未定,常以德义为心。旋以海内无虞,渐加骄奢自溢。所以功业虽盛,终不如往初。”太宗又曰:“所行比往前何为异?”征曰: “贞观之初,恐人不言,导之使谏。三年已后,见人谏,悦而从之。一二年来,不悦人谏,虽黾勉听受,而意终不平,谅有难色。”太宗曰:“于何事如此?”对曰:“即位之初,处元律师死罪,孙伏伽谏曰: ‘法不致死,无容滥加酷刑’遂赐以兰陵公主园,直钱百万。人或曰: ‘所言乃常事,而所赏太厚。’答曰:‘我即位来,未有谏者,所以赏之。’此导之使言也。徐州司户柳雄于隋资妄加阶级①。人有告之者,陛下令其自首,不首与罪。遂固言是实,竞不肯首。大理推得其伪,将处雄死罪,少卿戴胄奏法止合徒。陛下曰:‘我已与其断当讫,但当与死罪。’胄曰;‘陛下既不然,即付臣法司。罪不合死,不可酷滥,陛下作色遣杀, 胄执之不已,至于四五,然后赦之。乃谓法司曰:‘但能为我如此守法,岂畏滥有诛夷。’此则悦以从谏也。往年陕县丞皇甫德参上书,大忤圣旨,陛下以为讪谤。臣奏称上书不激切,不能起人主意,激切即似讪谤。于时虽从臣言,赏物二十段,意甚不平,难于受谏也。”太宗曰:“诚如公言,非公无能道此者。人皆若不自觉,公向未道时,都自谓所行不变。及见公论说,过失堪惊。公但存此心,朕终不违公语。”

9、范文正公集叙
庆历三年,轼始总角入乡校,士有自京师来者,以鲁人石守道所作《庆历圣德诗》示乡先生。轼从旁窃观,则能诵习其词。问先生以所颂十一人者,何人也。先生曰:“童子何用知之?”轼曰:“此天人也耶,则不敢知;若亦人耳,何为其不可?”先生奇轼言,尽以告之,且曰:“韩、范、富、欧阳,此四人者,人杰也!”时虽未尽了,则已私识之矣。
嘉祐二年,始举进士,至京师,则范公殁。既葬,而墓碑出,读之至流涕,曰:“吾得其为人,盖十有五年,而不一见其面,岂非命也欤!”是岁登第,始见知于欧阳公,因公以识韩、富,皆以国士待轼,曰:“恨予不识范文正公。”其后三年,过许,始识公之仲子今丞相尧夫。又六年,始见其叔彝叟京师。又十一年,遂与其季德孺同僚于徐,皆一见如旧,且以公遗稿见属为叙。又十三年,乃克为之。
呜呼!公之功德,盖不待文而显,其文,亦不待叙而传。然不敢辞者,以八岁知敬爱公,今四十七年矣。彼三杰者皆得从之游,而公独不识,以为平生之恨;若获挂名其文字中,以自托于门下士之末,岂非畴昔之愿也哉!

10、朱敬则传
朱敬则,字少连,亳州永城人。以孝义世被旌显,一门六阙①相望。敬则志尚恢博,好学,重节义然诺,善与人交,振其急难,不责报于人。与左史江融、左仆射魏元忠善。咸亨中,高宗闻其名,召见,异之。为中书令李敬玄所毁,故授洹水尉。久之,除右补阙。
初,武后称制,天下颇流言,遂开告密罗织之路,兴大狱,诛将相大臣。至是,已革命,事益宁。敬则谏曰:“臣闻李斯之相秦也,行申商之法,重刑名之家,杜私门,张公室,弃无用之费,损不急之官,惜日爱功,亟战疾耕。既庶而富,遂屠诸侯。此救弊之术也。故曰:刻薄可施于进趋,变诈可陈于攻战。天下已平,故可易之以宽简,润之以淳和。秦乃不然,淫虐滋甚,往而不反,卒至土崩。此不知变之祸也。陆贾、叔孙通事汉祖,当荥阳、成皋间,粮饷穷,智勇困,未尝敢开一说,效一奇,唯进豪猾贪暴之人。及区宇适定,乃陈《诗》、《书》,说礼、乐,开王道。高帝忿然曰:‘吾以马上得之,安事《诗》、《书》?’对曰:‘马上得之,可马上治之乎?’帝默然。於是贾著《新语》,通定礼仪。此知变之善也。向若高帝斥二子,置《诗》、《书》,重攻战,尊首级,则复道争功,拔剑击柱,晷漏之不保,何十二帝二百年乎?故曰:仁义者,圣人之蘧庐;礼者,先王之陈迹。祠祝毕,刍狗②捐;淳精流,糟粕弃。仁义尚尔,况其轻乎?”

1;宋必达,字其在,湖北黄州人。顺治八年进士,授江西宁都知县。土瘠民贫,清泰、怀德二乡久罹寇,民多迁徙,地不治。请尽蠲①逋赋以徕之,二岁田尽辟。县治濒河,夏雨暴涨,城且没。水落,按故道疏治之,自是无水患。

康熙十三年,耿精忠叛,自福建出攻掠旁近地,江西大震,群贼响应。宁都故有南、北二城,南民北兵。必达曰:“古有保甲、义勇、弓弩社,民皆可兵也。王守仁破宸濠尝用之矣。”如其法训练,得义勇二千。及贼前锋薄城下,营将邀必达议事,曰:“众寡食乏,奈何?”必达曰:“人臣之义,有死无二。贼本乌合,掩其始至,可一鼓破也。”营将遂率所部进,贼少却,必达以义勇横击之,贼奔。已而复率众来攻,巨炮隳雉堞,辄垒补其缺,备御益坚。会援至,贼解去。或言于巡抚,县堡砦②多从贼,巡抚将发兵,必达刺血上书争之,乃止。 官军有自汀州还者,妇女在军中悲号声相属,自倾橐③计口赎之,询其姓氏里居,护之归。

县初食淮盐,自明王守仁治赣,改食粤盐,其后苦销引之累,必达请以粤额增淮额,商民皆便。卒以粤引不中额,被论罢职,宁都人哭而送之,饯贻皆不受,间道赴南昌。中途为贼所得,胁降不屈,系旬有七日。忽夜半有数十人持兵逾垣入,曰:“宋爷安在?吾等皆宁都民。”拥而出,乃得脱。

既归里,江西总督董卫国移镇湖广,见之,叹曰:“是死守孤城者耶?吾为若咨部还故职,且以军功叙。”必达逊谢之。既而语人曰:“故吏如弃妇,忍自媒乎?”褐衣蔬食,老于田间,宁都人岁时祀之。越数年,滇寇韩大任由吉安窜入宁都境,后令④踵必达乡勇之制御之,卒保其城。 (选自《清史稿》)

2;李尚隐,其先赵郡人,世居潞州之铜鞮,近又徙家京兆之万年。弱冠明经累举,补下邽主簿。时姚珽为同州刺史,甚礼之。景龙中,为左台监察御史。时中书侍郎、知吏部选事崔湜及吏部侍郎郑愔同时典选,倾附势要,逆用三年员阙,士庶嗟怨。寻而相次知政事,尚隐与同列御史李怀让于殿廷劾之,湜等遂下狱推究,竟贬黜之。时又有睦州刺史冯昭泰,诬奏桐庐令李师等二百余家,称其妖逆,诏御史按覆之。诸御史惮昭泰刚愎,皆称病不敢往。尚隐叹曰:“岂可使良善陷枉刑而不为申明哉!”遂越次请往,竟推雪李师等,奏免之。

俄而崔湜、郑愔等复用,尚隐自殿中侍御史出为伊阙令,怀让为魏县令。湜等既死,尚隐又自定州司马擢拜吏部员外郎,怀让自河阳令擢拜兵部员外郎。尚隐累迁御史中丞。时御史王旭颇用威权,为士庶所患。会为仇者所讼,尚隐按之,无所容贷,获其奸赃钜万,旭遂得罪。尚隐寻转兵部侍郎,再迁河南尹。

尚隐性率刚直,言无所隐,处事明断。其御下,豁如也。又详练故事,近年制敕,皆暗记之,所在称为良吏。

十三年夏,妖贼刘定高夜犯通洛门,尚隐坐不能觉察所部,左迁桂州都督。临行,帝使谓之曰:“知卿公忠,然国法须尔。”因赐杂彩百匹以慰之。俄又迁广州都督,仍充五府经略使。及去任,有怀金以赠尚隐者,尚隐固辞之,曰:“吾自性分,不可改易,非为慎四知也。”竟不受之。

累转京兆尹,历蒲、华二州刺史,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爵高邑伯,入为大理卿,代王鉷为御史大夫。时司农卿陈思问多引小人为其属吏,隐盗钱谷,积至累万。尚隐又举按之,思问遂流岭南而死。尚隐三为宪官,辄去朝廷之所恶者,时议甚以此称之。二十四年,拜户部尚书、东都留守。二十八年,转太子宾客。寻卒,年七十五,谥曰贞。

(节选自《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3;江革,字休映,济阳人也。六岁便解属文。九岁革父艰,孤贫,读书精力不倦。十六丧母,以孝闻。服阕,补国子生。吏部谢胱雅相钦重。胱尝过候革,时大雪,见革弊絮单席,而耽学不倦,嗟叹久之,乃脱所著襦,并手割半毡与革充卧具而去。

以革才堪经国,除广陵太守。时革镇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马,乃泛舟而还,为魏人所执。魏刺史元延明闻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称患脚不拜,延明将加害焉。令革作祭彭祖文。革辞以囚执既久,无复心思。延明逼之逾苦,革厉色而言日:“江革行年六十,不能杀身报主,今日得死为幸,誓不为人执笔。”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日给脱粟三升,仅余性命。值魏主讨中山王元略反北,乃放革还朝。诏日:“广陵太守江革,临危不挠,可太尉。”

时武陵王①在东州,颇自骄纵,上②召革面敕日:“武陵王年少,臧盾③性弱,不能匡正,欲以卿代为行事。非卿不可,不得有辞。”革门生故吏,家多在东州,闻革至,并缘道迎候至郡。革不受饷,惟资公俸,食不兼味。郡境广,辞讼日数百,革分判辨析,曾无疑滞。功必赏,过必罚,民安吏畏,属城震恐。上日:“江革果能称职。”乃除都官尚书。将还,民皆恋惜之。赠遗无所受,惟乘一舸。舸艚偏欹,不得安卧。或谓革日:“船既不平,济江甚险,当移徙重物,以迮④轻艚。”革既无物,乃于西陵岸取石十余片以实之。其清贫如此。

寻监吴郡。于时境内荒俭,劫盗公行。革至郡,百姓皆惧不能静寇。革乃广施恩抚,明行制令,盗贼息,民吏安之。

时尚书令何敬容掌选,所用多非其人。革性强直,恒有褒贬,以此为权势所疾,乃谢病还家,以文酒自娱。大同元年二月,卒。傍无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南史•梁•江革传》有删节)
4; 郭文字文举,河内轵人也。少爱山水,尚嘉遁。年十三,每游山林,弥旬忘反。父母终,服毕,不娶,辞家游名山,历华阴之崖,以观石室之石函。洛阳陷,乃步担入吴兴余杭大辟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障。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余年,卒无患害。恒着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采竹叶木实,贸盐以自供。人或酬下价者,亦即与之。后人识文,不复贱酬。食有余谷,辄恤穷匮。人有致遗,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兽杀大麀鹿于庵侧,文以语人,人取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须此,自当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须故也。」闻者皆嗟叹之。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口中有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于其室前。猎者时往寄宿,文夜为担水而无倦色。 余杭令顾扬与葛洪共造之,而携与俱归。扬以文山行或须皮衣,赠以韦袴褶一具,文不纳,辞归山中。扬追遣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亦无言,韦衣乃至烂于户内,竟不服用。 王导闻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车,荷担徒行。既至,导置之西园,园中果木成林,又有鸟兽麋鹿,因以居文焉。于是朝士咸共观之,文颓然踑踞,傍若无人。温峤尝问文曰:「人皆有六亲相娱,先生弃之何乐?」文曰:「本行学道,不谓遭世乱,欲归无路,是以来也。」又问曰:「饥而思食,壮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独无情乎?」文曰:「情由忆生,不忆故无情。」又问曰:「先生独处穷山,若疾病遭命,则为乌鸟所食,顾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为蝼蚁所食,复何异乎!」又问曰:「猛兽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独不畏邪?」文曰:「人无害兽之心,则兽亦不害人。」又问曰:「苟世不宁,身不得安。今将用生以济时,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导尝众宾共集,丝竹并奏,试使呼之。文瞪眸不转,跨蹑华堂如行林野。于时坐者咸有钩深味远之言,文常称不达来语。天机铿宏,莫有窥其门者。温峤尝称曰:「文有贤人之性,而无贤人之才,柳下、梁踦之亚乎!」永昌中,大疫,文病亦殆。王导遗药,文曰:「命在天,不在药也。夭寿长短,时也。」 居导园七年,未尝出入。一旦忽求还山,导不听。后逃归临安,结庐舍于山中。临安令万宠迎置县中。及苏峻反,破余杭,而临安独全,人皆异之,以为知机。自后不复语,但举手指麾,以宣其意。病甚,求还山,欲枕石安尸,不令人殡葬,宠不听。不食二十余日,亦不瘦。宠问曰:「先生复可得几日?」文三举手,果以十五日终。宠葬之于所居之处而祭哭之,葛洪、庾阐并为作传,赞颂其美云。
5;《王温舒传》王温舒者,阳陵人也。少时椎埋①为奸。已而试补县亭长,数废。为吏,以治狱至廷史。事张汤,迁为御史。督盗贼,杀伤甚多,稍迁至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任吏十余人,以为爪牙,皆把其阴重罪,而纵使督盗贼。快其意所欲得,此人虽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灭宗。以其故齐赵之郊盗贼不敢近广平,广平声为道不拾遗。上闻,迁为河内太守。素居广平时,皆知河内豪奸之家,及往,九月而至。令郡县私马五十匹,为驿自河内至长安,部吏如居广平时方路,捕郡中豪猾,郡中豪猾相连坐千余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臧②。奏行不过二三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余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中毋声,毋敢夜行,野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国,黎③来,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杀伐行威不爱人如此。天子闻之,以为能,迁为中尉。温舒为人少文,居延惛惛④不辩,至于中尉则心开。督盗贼,素习关中俗,知豪恶吏,豪恶吏尽复为用,为方略。温舒为人谄,善事有势者,即无势者,视之如奴。有势家,虽有奸如山,弗犯;无势者,贵戚必侵辱。舞文巧诋下户之猾,以焄⑤大豪。其治中尉如此。奸猾穷治,大抵尽靡烂狱中,行论无出者。其爪牙吏虎而冠。于是中尉部中中猾以下皆伏,有势者为游声誉,称治。治数岁,其吏多以权富。温舒击东越还,议有不中意者,坐小法抵罪免。是时天子方欲作通天台而未有人,温舒请覆中尉脱卒,得数万人作。上说,拜为少府。徙为右内史,治如其故,奸邪少禁。坐法失官。复为右辅,行中尉事,如故操。岁余,会宛军⑥发,诏征豪吏,温舒匿其吏华成。及人有变告温舒受员骑钱,他奸利事,罪至族,自杀。(节选自《史记·酷吏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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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孟业,字敬业,巨鹿安国人。家本寒微,少为州吏。性廉谨,同僚诸人侵盗官绢,分三十匹与之,拒而不受。魏彭城王元韶拜定州,除典签。长史刘仁之谓业曰:“我处其外,君居其内,同心戮力,庶有济乎!”未几仁之征入为中书令,临路启韶云:“殿下左右可信任者唯有孟业,愿专任之。余人不可信也。”又与业别,执手曰:“今我出都君便失援,恐君在后,不自保全。唯正与直,愿君自勉。”业唯有一马,因瘦而死。韶以业家贫,令州府官人同食马肉,欲令厚偿,业固辞不敢。韶乃戏业曰:“卿邀名人也。”对曰:“业以细微,伏事节下,既不能裨益,宁可损败清风!”后齐高祖书与韶云:“典签姓孟者极能用心,何不置之目前?”韶,高祖之婿也。仁之后为兖州,临别谓吏部崔暹曰:“贵州人士,唯有孟业,宜铨举之,他人不可信也。’’崔暹问业曰:“君往在定州,有何政绩,使刘西兖如此钦叹?”答曰:“禀性愚直,唯知自修,无他长也。”天保初,清河王高岳拜司州牧,闻业名行,复召为法曹。业形貌短小,及谒见,岳心鄙其眇小,笑而不言。后寻业断决之处,乃谓业曰:“卿断决之明,可谓有过躯貌之用。”寻迁东郡守,以宽惠著。其年,麦一茎五穗,其余三穗四穗共一茎,合郡人以为政化所感。寻以病卒。
(《北齐书•孟业传》)
2、 员半千本名余庆,晋州临汾人。少与齐州人何彦先同师事学士王义方,义方嘉重之,尝谓之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矣。”因改名半千。及义方卒,半千与彦先皆制服,丧毕而去。上元初,应八科举,授武陟尉。属频岁旱饥,劝县令殷子良开仓以赈贫馁,子良不从。会子良赴州,半千便发仓粟以给饥人。怀州刺史郭齐宗大惊,因而按之,时黄门侍郎薛元超为河北道存抚使,谓齐宗曰:“公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归一尉,岂不愧也!”遂令释之。寻又应岳牧举,高宗御武成殿,召诸州举人,亲问曰:“兵书所云天阵、地阵、人阵,各何谓也?”半千越次而进曰:“臣观载籍,此事多矣。或谓:天阵,星宿孤虚;地阵,山川向背;人阵,偏伍弥缝。以臣愚见,谓不然矣。夫师出以义有若时雨,得天之时,此天阵也;兵在足食,且耕且战,得地之利,此地阵也;善用兵者,使三军之士如父子兄弟,得人之和,此人阵也。三者去矣,其何以战?”高宗甚嗟赏之。及对策,擢为上第。垂拱中,累补左卫胄曹,仍充宣慰吐蕃使。及引辞,则天曰:“久闻卿名,谓是古人,不意乃在朝列。境外小事,不足烦卿,宜留待制也。”即日使入阁供奉。前后赐绢千余匹。五迁正诛大夫,封平原郡公。开元初,卒。
(《大唐新语》)
3、乐广字彦铺,南阳清阳人也。父早卒,广孤贫,侨居山阳,寒素为业,人无知者。性冲约,有远识,寡嗜欲,与物无竞。尤善谈论,每以约言析理,以厌人之心,其所不知,默如也。王戎为荆州刺史,乃荐为秀才。后辟太尉掾,转太子舍人。尚书令卫瓘,见广而奇之,曰:“自昔诸贤既没,常恐微言将绝,而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命诸子造焉,曰:“此人之水镜,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王衍自言;“与人语甚简至,及见广,便觉己之烦。”出补元城令,迁中书侍郎,转太子中庶子,累迁侍中、河南尹。尝有亲客,久阔不复来,广问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赐酒,方欲饮,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于时河南厅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蛇即角影也。复置酒于前处,谓客曰:“酒中复有所见不?”答曰:“所见如初。”广乃告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沉疴顿愈。卫玠总角时,尝问广梦,广云是想。玠回:“神形所不接而梦,岂是想邪!”广曰;“因也。”玠思之经月不得,遂以成疾。广闻故,命驾为剖析之,玠病即愈。广叹曰:“此贤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广所在为政,无当时功誉,然每去职,遗爱为人所思。凡所论人,必先称其所长,则所短不言而自见矣。人有过,先尽弘恕,然后善恶自彰矣。先是河南官舍多妖怪,前尹多不敢处正寝,广居之不疑。尝外户自闭,左右皆惊,广独自若。顾见墙有孔,使人掘墙,得狸而杀之,其怪亦绝。
(《后汉书•乐广传》)
4、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也。祖成,假平阳郡守。父延俊,仕州郡,累为功曹主簿。并以纯至为乡里所推。
元性谦谨,有孝行,微涉经史,然精释典。年六岁,其祖以其夏中势,欲将元就井浴。元固不肯从。谓其贪戏,乃以杖击其头曰:“汝何为不肯浴?”元对曰:“衣以盖形,为覆其亵。元不能亵露其体于白日之下。”祖异而舍之。
南邻有二杏树,杏熟多落元园中。诸小儿竞取而食之。元所得者,送还其主。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即收而养之。其叔父怒 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曰:“有生之类,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及元年十六,其祖丧明三年。元恒忧泣,昼夜读佛经,礼拜以祈福祜。后读《药师经》,见“盲者得视”之言。遂请七僧,然七灯,七日七夜转《药师经》行道。每言:“天人师乎!元为孙不孝,使祖丧明。令以灯光普施法界,愿祖目见明,元求代暗。”如此经七日,其夜梦见一老翁,以金鎞疗其祖目,于梦中喜跃,遂即惊觉。乃遍告家人。三日,祖目果明。
其后,祖卧疾再周,元恒随祖所食多少,衣冠不解,旦夕扶侍。及祖没,号踊绝而后苏。随其父,水浆不入口三日。乡里咸叹异之。县博士杨轨等二百余人上其状,有诏表其门。
(《北史•列传七十》)
5、刘宠,字祖荣,东莱牟平人,齐悼惠王之后也。悼惠王子孝王将闾,将闾少于封牟平候,子孙家焉。父丕,博学,号为通儒。
宠少受父业,以明经举孝廉,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后四还为豫章太守,又三迁拜会稽太守。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宠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龙眉皓发,自若邪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劳之曰:“父老何自苦?”对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它守时吏发求民间,至夜不绝,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年老曹值圣明,今闻当见弃去。故自扶奉送。”宠曰:“吾政何能及公言邪?勤苦父老!”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转为宗正、大鸿胪。延嘉四年,代黄琼为司空,以阴雾愆阳免。顷之,拜将作大匠,复为宗正。建宁元年,代王畅为司空,频迁司徒、太尉。二年,以日食策①免,归乡里。
宠前后历宰二郡,累登卿相,而准约省素,家无货积。尝出京师,欲息亭舍,亭吏止之,曰:“整顿洒埽,以待刘公,不可得也。”宠无言而去。时人称其长者,以老病卒于家。
(《后汉书•刘宠传》)
6、马伶者,金陵梨园部也。金陵为明之留都,社稷百官皆在,而又当太平盛时,人易为乐。其士女之问桃叶渡、游雨花台者,趾相错也。梨园以技鸣者,无虑数十辈,而其最著者二:曰兴化部,曰华林部。一日,新安②贾合两部为大会,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与夫妖姬静女,莫不毕集。列兴化于东肆③,华林于西肆。两肆皆奏《鸣凤》,④所谓椒山先生者。迨半奏,引商刻羽⑤,抗坠疾徐,并称善也。当两相国论河套,而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东肆则马伶。坐客乃西顾而叹,或大呼命酒,或移坐更近之,首不复东。未几更进,则东肆不复能终曲。询其故,盖马伶耻出李伶下,已易衣遁矣。马伶者,金陵之善歌者也,既去,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去后且三年而马伶归,遍告其故侣,请于新安贾曰:“今日幸为开宴,招前日宾客,愿与华林部更奏《鸣凤》,奉一日欢。”既奏,已而论河套,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李伶总失声,匍匐前,称弟子。兴化部是日遂凌出华林部远甚。其夜,华林部过马伶曰:“子,天下之善技者,然无以易李伶。李伶之为严嵩相国至矣,子又安从授之而掩其上哉?”马伶曰:“固然。天下无以易李伶,李伶即又不肯授我。我闻今相国昆山顾秉谦者,严相国俦也。我走京师,求为其门卒三年,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察其举止,聆其语言,久而得之,此吾之所为师也。”华林部相与罗拜而去。
(侯方域《马伶传》)
7、陈瓘字莹中,闽人。有学问,年十八登进士甲科。绍圣初用章 荐,为大学博士。先是 之妻尝劝 无修怨, 作相,专务报复,首起朋党之祸。 妻死, 悼念不堪。莹中见 容甚哀,谓 曰:“公与其无益悲伤,曷若念夫人平生之言?”盖讥 之报怨也。 以为忤,不复用。曾布为相,荐莹中为谏官,为都司。蔡卞据王安石《日录》改修《神宗实录》,曾布亦主熙宁、元丰之政。莹中上布书,谓卞尊私史以压宗庙,及论时政之不当。时布又以为忤,出之。莹中为谏官时,为上皇极言蔡京、蔡卞不可用,用之决乱天下。蔡京深恨之,屡窜谪。例用赦放归,犹隶通州。一日,莹中之子走京师,言蔡京事。诏狱下,明州捕莹中甚急,士民哭送之,莹中不为动。既入狱,见其子被系,笑曰:“不肖子烦吾一行。”蔡京用酷吏李孝寿治其事,孝寿坐厅事帘中,列五木于庭,引莹中问之。莹中从容曰:“蔡京之罪,某实知之,不肖子不知也。”多求纸自书。孝寿惧,以莹中为不知情,即日放归,再隶通州,其子配海上。莹中撰《尊尧集》,今行于世。靖康初,不及大用以死,特赠谏议大夫。
(邵伯温《邵氏闻见录》)
8、朱邑字仲卿,庐江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迁补太守卒史,举贤良为大司农丞,迁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人为大司农。为人淳厚,笃于故旧,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是时,张敞为胶东相,与邑书曰:“明主游心太古,广延茂士,此诚忠臣竭思之时也。直敞远守剧郡,驭于绳墨,胸臆约结,固亡奇也。虽有,亦安所施?足下以清明之德,掌周稷之业,犹饥者甘糟糠,穰岁余梁肉。何则?有亡之势异也。昔陈平虽贤,须魏倩而后进;韩信虽奇,赖萧公而后信。故事各达其时之英俊,若必伊尹、吕望而后荐之,则此人不因足下而进矣。”邑感敞言,贡存贤士大夫,多得其助者。身为列卿,居处俭,禄赐以共九族乡党,家亡余财。
神爵元年卒。天子闵异,下诏称扬曰:“大司农邑,廉洁守节,退食自公,亡强外之交,束修之馈,可谓淑人君子,遭离凶灾,朕甚闵之。其赐邑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
初,邑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共为邑起冢立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
9、田叔者,赵陉城人也,为人刻廉自喜,喜游诸公。赵王张敖以为郎中。
汉七年,高祖过赵,赵王张敖自持案进食,礼恭甚,高祖箕踞骂之。是时赵相赵午等数十人皆怒,谓赵王曰:“王事上礼备矣,今遇王如是,臣等请为乱。”赵王啮指出血,曰:“先人失国,微陛下,臣等当虫出①。公等奈何言是!毋复出口矣!’于是贯高等曰:“王长者,不倍德。”卒私相与谋弑上。会事发觉,汉下诏捕赵王及群臣反者。于是赵午等皆自杀,唯贯高就系。是时汉下诏书:“赵有敢随王者罪三族。”唯孟舒、田叔等十余人赭衣自髡钳,称王家奴。贯高事明白,赵王敖得出,废为宣平侯,乃进言田叔等十余人。上尽如召见,与语,汉廷臣毋能出其右者,上说,尽拜为郡守、诸侯相。叔为汉中守十余年。
孝文帝既立,召田叔问之曰:“公知天下长者乎?”叔顿首曰:“故云中守孟舒,长者也。”是时孟舒坐虏入塞盗劫,云中尤甚,免。上曰:“先帝置孟舒云中十余年矣,虏曾一人,孟舒不能坚守,毋故士卒战死者数百人。长者固杀人乎?公何以言孟舒为长者也?”叔叩头对曰:“是乃孟舒所以为长者也。夫贯高等谋反,上下明诏起有敢随赵王,罪三族。然孟舒自髡钳,随赵王敖之所在,欲以身死之,岂自知为云中守哉!汉与楚相距,士卒罢敝匈奴冒顿新服北夷,来为边害,孟舒知士卒罢敝,不忍出战,士争临城死敌,如子为父,弟为兄,以故死者数百人。孟舒岂故驱战之哉!是乃孟舒所以为长者也。”于是复召舒以为云中守。后,景帝时,田叔为鲁相。
(选自《史记•田叔列传》)
10、张允济,青州北海人也。隋大业中为武阳令,务以德教训下,百姓怀之。元武县与其邻接,有人以牸牛依其妻家者八九年。牛孳产至十余头,及将异居,妻家不与,县司累政不能决。其人诣武阳质于允济,允济曰:“尔自有令,何至此也?”其人垂泣不止,具言所以。允济遂令左右缚牛主,以衫蒙其头,将诣妻家村中,云捕盗牛贼,召村中牛悉集,各问所从来处。妻家不知其故,恐被连及,指其所诉牛曰:“此是女婿家牛也。非我所知。允济遂发蒙,谓妻家人曰:“此即女婿,可以牛归之。”妻家叩头服罪。元武县司闻之,皆大惭。又尝道逢一老母种葱者,结庵守之,允济谓母曰:“但归,不烦守也。若遇盗,当来告令。”老母如其言,居一宿而葱大失,母以告允济,悉召葱地十里中男女毕集,允济呼前验问,果得盗葱者。曾有行人候晓先发,遗衫于路,行十数里方觉,或谓曰:“我武阳境内,路不拾遗,但能回取,物必当在。”如言果得。远近称之,政绩优异。
迁高阳郡丞,时无郡将,允济独统大郡,吏人畏悦。及贼帅王须拔攻围,时城中粮尽,吏人取槐叶藁节食之,竟无叛者。贞观初,累迁刑部侍郎,封武城县男。出为幽州刺史,寻卒。
(《旧唐书•列传一三五》)
11、苏亮字景顺,武功人也。祖权,魏中书侍郎,玉门郡守。父祜,泰山郡守。
亮少通敏,博学,好属文,善章奏。初举秀才,至洛阳,遇河内常景。景深器之,退而谓人曰:“秦中才学可以抗山东者,将此人乎。”魏齐王萧宝夤引为参军。后宝夤开府,复为其府主簿。从宝夤西征,转记室参军。宝夤迁大将军,仍为之掾。宝夤雅知重亮,凡有文檄谋议,皆以委之。寻行武功郡事,甚著声绩。宝黄作乱,以亮为黄门侍郎。亮善处人间,与物无忤。及宝夤败,从之者遇祸,唯亮获全。及长孙稚、尔朱天光等西讨,并以亮为郎中,专典文翰。累迁镇军将军、光禄大夫、散骑常侍、歧州大中正。贺拔岳为关西行台,引亮为左丞,典机密。
魏孝武西迁,除吏部郎中,加卫将军、右光禄大夫。大统二年,拜给事黄门侍郎,领中书舍人,魏文帝子宜都王式为泰州刺史,以亮为司马。帝谓亮曰;“黄门侍郎岂可为秦州司马,直以朕爱子出蕃,放以心腹相委,勿以为恨。”临辞,赐以御马。七年,复为黄门郎,加骠骑将军。八年,迁都官尚书、使持节、行北华州刺史,封临泾县令,邑三百户。除中书监,领著作,修国史。亮有机辨,善谈笑。太祖甚重之。有所筹议,率多会旨。记人之善,忘人之过。荐达后进,常如弗及。故当世敬慕焉。十四年,除秘书监、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寻拜大行台尚书,出为歧州刺史。朝廷以其作牧本州,特给路车、鼓吹.先还其它.并给骑士三千。列羽仪,游乡党,经过故人,欢饮旬日,然后入州。世以为荣。十七年,征拜侍中。卒于位,赠本官。
(《周书•卷三十入》)

1木兰诗原文: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貉,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至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但辞黄河去,暮宿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析,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2逍遥游(节选)北冥有鱼(1),其名为鲲(2)。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3)。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4),其翼若垂天之云(5)。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6)。南冥者,天池也(7)。   《齐谐》者(8),志怪者也(9)。《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10),抟(tuán)扶摇而上者九万里(11),去以六月息者也(12)。”野马也(13),尘埃也(14),生物之以息相吹也(15)。天之苍苍,其(70)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16)?其(70)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17),则芥为之舟(18),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19),而后乃今培风(20);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è)者(21),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tiáo)与学鸠笑之曰(22):“我决(xuè)起而飞(23),抢(qiāng)榆枋(fāng)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25),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26)?”适莽苍者(27),三餐(71)而反(28),腹犹果然(29);适百里者,宿舂(chōng)粮(30);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31)!   小知不及大知(32),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jùn)不知晦朔(shuò)(33),蟪蛄不知春秋(34),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35),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36),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37) ,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38),众人匹之(39),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40)。穷发之北,有冥海者(41),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42),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43),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44),绝云气(45),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46):“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47),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48)。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49)。   故夫知效一官(50),行比一乡(51),德合一君,而(nài)征一国者(52),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53)。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54),举世非之而不加沮(55),定乎内外之分(56),辩乎荣辱之境(57),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shuò)数(shuò)然也(58)。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59),泠然善也(60),旬有五日而后反(61)。彼于致福者(62),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63)。若夫乘天地之正(64),而御六气之辩(65),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66)!故曰:至人无己(67),神人无功(68),圣人无名(69)。

3白马非马原文:“白马非马,可乎?”曰:“可。”   曰:“何哉?”曰:“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曰:“有白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   曰:“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   曰:“以马之有色为非马,天下非有无色之马也。天下无马,可乎?”   曰:“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曰:“马未与白为马,白未与马为白。合马与白,复名白马,是相与以不相与为名,未可。故曰:白马非马,未可。”   曰:“以有白马为有马,谓有白马为有黄马,可乎?”曰:“未可。”曰:“以有马为异有黄马,是异黄马于马也。异黄马于马,是以黄马为非马。以黄马为非马,而以白马为有马;此飞者入池,而棺椁异处;此天下之悖言乱辞也。”   曰:“有白马,不可谓无马者,离白之谓也。是离者有白马不可谓有马也。故所以为有马者,独以马为有马耳,非有白马为有马。故其为有马也,不可以谓马马也。”   曰:“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马者,言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马者无去取于色,故黄、黑皆所以应。白马者,有去取于色,黄、黑马皆所以色去,故唯白马独可以应耳。无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马非马。”
4出师表原文: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cú),今天下三分,益州疲(pí)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 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sè)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zhì )罚臧(zāng)否(pǐ),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yōu)之、费祎(yī)、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wèi)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bì)补阙(quē)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háng)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huán)、灵也。侍中、尚书、长(zhǎng)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wěi)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yòu)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sù)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shuài)三军,北定中原,庶(shù)竭驽(nú)钝,攘(rǎng)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jiù);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zōu)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5鱼我所欲也原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wéi)苟(gǒu)得也;死亦我所恶(wù),所恶(wù)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bì)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wù)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bì)患者何不为(wéi)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bì)患而有不为(wéi)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wù)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dān)食,一豆羮(gēng),得之则生,弗(fú)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fú)受;蹴(cù)尔而与之,乞人不屑(xiè)也。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为(wèi)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dé)我与(yú)?乡(xiàng)为(wèi)身死而不受,今为(wèi)宫室之美为(wéi)之。乡为(wèi)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wéi)之;乡为(wèi)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dé)我而为(wéi)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6《曹刿论战》原文: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guì)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jiàn)焉?”刿曰:“肉食者鄙(bǐ),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fú)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徧(biàn),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bó),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fú),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sháo)。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fú)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mǐ),故逐之。”
7山市
作者:蒲松龄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8伤仲永
作者 王安石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杨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9孙权劝学 原文: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yé)!但当涉猎,见往事耳。 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学。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肃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10铁杵磨针原文:磨针溪,在眉州象耳山下。世传李太白读书山中,未成,弃去。过小溪,逢老媪方磨铁杵,白怪而问之,媪曰:“欲做针。”白曰:“铁杵成针,得乎?”曰:“但需工深!”太白感其意,还而终业。媪自言姓武,今溪旁有武氏岩。

1.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以重驾,公观之而不说也。嬖人婴子欲观之,公曰:“及晏子寝病也。”居囿中台上以观之,婴子说之,因为之请曰:“厚禄之!”公许诺。晏子起病而见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驾,寡人甚说之,请使之示乎?”晏子曰:“驾御之事,臣无职焉。”公曰:“寡人一乐之,是欲禄之以万钟,其足乎?”对曰:“昔卫士东野之驾也,公说之,婴子不说,公曰不说,遂不观。今翟王子羡之驾也,公不说,婴子说,公因说之;为请,公许之,则是妇人为制也。且不乐治人,而乐治马,不厚禄贤人,而厚禄御夫。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狭于今,修法治,广政教,以霸诸侯。今君,一诸侯无能亲也,岁凶年饥,道途死者相望也。君不此忧耻,而惟图耳目之乐,不修先君之功烈,而惟饰驾御之伎,则公不顾民而忘国甚矣。且诗曰:‘载骖载驷,君子所诫。’夫驾八,固非制也,今又重此,其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为之,田猎则不便,道行致远则不可,然而用马数倍乐之,国必,此非御下之道也。淫于耳目,不当民务,此圣王之所禁也。君苟美乐之,诸侯必或效我,君无厚德善政以被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远、亲邻国之道也。且贤良废灭,孤寡不振,而听嬖妾以禄御夫以蓄怨,与民为雠之道也。诗曰:‘哲夫成城,哲妇倾城。’今君不免成城之求,而惟倾城之务,国之亡日至矣。君其图之!”公曰:“善”遂不复观,乃罢归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婴子。(《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
2.景公为长庲,将欲美之,有风雨作,公与晏子入坐饮酒,致堂上之乐。酒酣,晏子作歌曰:“穗乎不得获,秋风至兮殚零落,风雨之拂杀也,太上之靡弊也。”歌终,顾而流涕,张躬而舞。公就晏子而止之曰:“今日夫子为赐而诫于寡人,是寡人之罪”遂废酒,罢役,不果成长庲。(《晏子春秋•景公为长庲欲美之晏子谏》)
3.景公为西曲潢,其深灭轨,高三仞,横木龙蛇,立木鸟兽。公衣黼黻之衣,素绣之裳,一衣而五彩具焉;带球玉而冠且,被发乱首,南面而立,傲然.晏子见,公曰:“昔仲父之霸何如?”晏子抑首而不对。公又曰:“昔管文仲之霸何如?”晏子对曰:“臣闻之,维翟人与龙蛇比,今君横木龙蛇,立木鸟兽,亦室一就矣,何暇在霸哉!且公伐宫室之美,矜衣服之丽,一衣而五彩具焉,带球玉而乱首被发,亦室一容矣,万乘之君,而壹心于邪,君之魂魄亡矣,以谁与图霸哉?”公下堂就晏子曰:“梁丘据、裔款以室之成告寡人,是以窃袭此服,与据为笑,又使夫子及,寡人请改室易服而敬听命,其可乎?”晏子曰:“夫二子营君以邪,公安得知道哉!且伐木不自其根,则蘗又生也,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晏子春秋•景公自矜冠裳游处之贵晏子谏》)
4.晏子使晋,晋平公飨之文室,既静矣,晏以,平公问焉,曰:“昔吾先君得?”晏子对曰:“君飨寡君,施及使臣,御在君侧,恐惧不知所以对。”平公曰:“闻子大夫数矣,今乃得见,愿终闻之。”晏子对曰:“臣闻君子如美人归之,如鱼有依,极其游泳之乐;若渊泽决竭,其鱼动流,夫#,渊泽容之,往者维雨乎,不可复已。”公又问曰:“请问庄公与今孰贤?”晏子曰:“两君之行不同,臣不敢不知也。”公曰:“王室之正也,诸侯之专制也,是以欲闻子大夫之言也。”对曰:“先君庄公不安静处,乐节饮食,不好钟鼓,好兵作武,士与同饥渴寒暑,君之强,过人之量,有一过不能已焉,是以不免于难。今君大宫室,美台榭,以辟饥渴寒暑,畏祸敬鬼神,君之善,足以没身,不足以及子孙矣。”(《晏子春秋•晏子使晋晋平公问先君得》)
5.鲁昭公弃国走齐,齐公问焉,曰:“君何年之少,而弃国之蚤?奚道至于此乎?”昭公对曰:“吾少之时,人多爱我者,吾体不能亲;人多谏我者,吾志不能用;好则内无拂而外无辅,辅拂无一人,谄谀我者甚众。譬之犹秋蓬也,孤其根而美枝叶,秋风一至,根且拔矣。”景公辩其言,以语晏子,曰:“使是人反其国,岂不为古之贤君乎?”晏子对曰:“不然。夫愚者多悔,不肖者自贤,溺者不问坠,迷者不问路。溺而后问坠,迷而后问路,譬之犹临难而遽铸兵,噎而遽掘井,虽速亦无及已。”(《晏子春秋•景公贤鲁昭公去国而自悔晏子谓无及已》)
6.曾子将行,晏子送之曰:“君子赠人以轩,不若以言。吾请以言之,以轩乎?”曾子曰:“请以言。”晏子曰:“今夫车轮,山之直木也,良匠揉之,其圆中规,虽有槁暴,不复嬴矣,故君子慎隐揉。和氏之璧,井里之困也,良工修之,则为存国之宝,故君子慎所修。今夫兰本,三年而成,湛之苦酒,则君子不近,庶人不佩;湛之縻醢,而贾匹马矣.非兰本美也,所湛然也。愿子之必求所湛。婴闻之,君子居必择邻,游必就士,择居所以求士,求士所以辟患也。婴闻汩常移质,习俗移性,不可不慎也。”(《晏子春秋•曾子将行晏子送之而赠以善言》)
7.田桓子见晏子独立于墙阴,曰:“子何为独立而不忧?何不求四乡之学士可者而与坐?”晏子曰:“共立似君子,出言而非也。婴恶得学士之可者而与之坐?且君子之难得也,若美山然,名山既多矣,松柏既茂矣,望之相相然,尽目力不知厌。而世有所美焉,固欲登彼相相之上,仡仡然不知厌。小人者与此异,若部娄之未登,善,登之无蹊,维有楚棘而已;远望无见也,俛就则伤婴,恶能无独立焉?且人何忧,静处远虑,见岁若月,学问不厌,不知老之将至,安用从酒!”田桓子曰:“何谓从酒?”晏子曰:“无客而饮,谓之从酒。今若子者,昼夜守尊,谓之从酒也。”(《晏子春秋•田无宇请求四方之学士晏子谓君子难得》)
8.景公疥遂痁,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裔款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嚚以辞宾。”公说,告晏子。晏子对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言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天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纵,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讟,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成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雈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逼介之关,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布常无艺,征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德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公疾愈。(《晏子春秋•景公有疾梁丘据裔款请诛祝史晏子谏》)
9.景公坐于路寝,曰:“美哉其室,将谁有此乎?”晏子对曰:“其田氏乎,田无宇为矣。”公曰:“然则柰何?”晏子对曰:“为善者,君上之所劝也,岂可禁哉!夫田氏国门击柝之家,父以托其子,兄以托其弟,于今三世矣。山木如市,不加于山;鱼盐蚌蜃,不加于海;民财为之归。今岁凶饥,蒿种芼敛不半,道路有死人。齐旧四量而豆,豆四而区,区四而釜,釜十而钟。田氏四量,各加一焉。以家量贷,以公量收,则所以籴百姓之死命者泽矣。今公家骄汰,而田氏慈惠,国泽是将焉归?田氏虽无德而施于民。公厚敛而田氏厚施焉。诗曰:‘虽无德与汝,式歌且舞。’田氏之施,民歌舞之也,国之归焉,不亦宜乎!”(《晏子春秋•景公坐路寝曰谁将有此晏子谏》)
10.景公饮酒,酲,三日而后发.晏子见曰:“君病酒乎?”公曰:“然。”晏子曰:“古之饮酒也,足以通气合好而已矣。故男不乐以妨事,女不乐以妨功。男女乐者,周觞五献,过之者诛。君身服之,故外无怨治,内无乱行。今一日饮酒,而三日寝之,国治怨乎外,左右乱乎内。以刑罚自防者,劝乎为非;以赏誉自劝者,惰乎为善;上离德行,民轻赏罚,失所以为国矣。愿君节之也!”(《晏子春秋•景公饮酒酲三日而后发晏子谏》)
11.景公信用谗佞,赏无功,罚不辜。晏子谏曰:“臣闻明君望圣人而信其教,不闻听谗佞以诛赏。今与左右相说颂也,曰:‘比死者勉为乐乎!吾安能为仁而愈黥民耳矣!’故内宠之妾,迫夺于国,外宠之臣,矫夺于鄙,执法之吏,荷百姓。民愁苦约病,而奸驱尤佚,隐情奄恶,蔽谄其上,故虽有至圣大贤,岂能胜若谗哉!是以忠臣之常有灾伤也。臣闻古者之士,可与得之,不可与失之;可与进之,不可与退之。臣请逃之矣。”遂鞭马而出。公使韩子休追之,曰:“孤不仁,不能顺教,以至此极,夫子休国焉而往,寡人将从而后。”晏子遂鞭马而返。其仆曰:“向之去何速?今之返又何速?”晏子曰:“非子之所知也,公之言至矣。”(《晏子春秋•景公信用谗佞赏罚失中晏子谏》)
12.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以重驾,公观之而不说也。嬖人婴子欲观之,公曰:“及晏子寝病也。”居囿中台上以观之,婴子说之,因为之请曰:“厚禄之!”公许诺。晏子起病而见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驾,寡人甚说之,请使之示乎?”晏子曰:“驾御之事,臣无职焉。”公曰:“寡人一乐之,是欲禄之以万钟,其足乎?”对曰:“昔卫士东野之驾也,公说之,婴子不说,公曰不说,遂不观。今翟王子羡之驾也,公不说,婴子说,公因说之;为请,公许之,则是妇人为制也。且不乐治人,而乐治马,不厚禄贤人,而厚禄御夫。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狭于今,修法治,广政教,以霸诸侯。今君,一诸侯无能亲也,岁凶年饥,道途死者相望也。君不此忧耻,而惟图耳目之乐,不修先君之功烈,而惟饰驾御之伎,则公不顾民而忘国甚矣。且诗曰:‘载骖载驷,君子所诫。’夫驾八,固非制也,今又重此,其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乐之,国必为之,田猎则不便,道行致远则不可,然而用马数倍,此非御下之道也。淫于耳目,不当#民务,此圣王之所禁也。君苟美乐之,诸侯必或效我,君无厚德善政以被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远、亲邻国之道也。且贤良废灭,孤寡不振,而听嬖妾以禄御夫以蓄怨,与民为雠之道也。诗曰:‘哲夫成城,哲妇倾城。’今君不免成城之求,而惟倾城之务,国之亡日至矣。君其图之!”公曰:“善。”遂不复观,乃罢归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婴子。(《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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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代文言文大全
  • 答:文言句式与现代汉语句式基本相同。他们都分单句和复句,都有主谓宾和定状补六大成分。句子的语序也基本相同。当然,他们之间还有相异的地方,学习文言句式,要努力把握它和现代汉语句式的相异点。虽然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句子形式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由于文言文有些实词和现代汉语用法不同,因此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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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言文恒公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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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求作文《我最倾心的一篇文言文》600字
  • 答:写作要点:重点是要对列举的文章进行深入的阐述和分析,在结合事例来佐证自己观点。我最喜欢的一篇古文《春夜宴桃李园序》。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 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

  • 六百字古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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