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唐纪上问魏征曰原文 上问魏征曰:“人为何主儿明,何为而暗”原文及翻译
译文:作为圣上应该怎样做才能成为圣明的明君?
原文:
上问魏征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①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月,达四聪,故共、鲧、欢兜②不能蔽也。秦二世偏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得拥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上曰:“善。”
(节选自《资治通鉴·唐纪》)
【注释】①有苗:古代少数民族部落,在今长江中下游一带。②共、鲧、欢兜:指上古传说中的共工、姒鲧、欢兜,都为劣臣。
上(唐太宗,下同)谓魏征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上谓侍臣曰:“人言天子至尊,无所畏惮,联则不然。上畏皇天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魏征曰:“此诚致治之要,愿陛下慎终如始,则善矣。”
上谓侍臣曰:“朕观《隋炀帝集》,文辞奥博,亦知是尧舜而非桀纣,然行事何其反也!”魏征对曰:“人君虽圣哲,犹当虚己以受人,故智者献其谋,勇者竭其力。炀帝恃其多才,骄矜自用,故口诵尧舜之言而身为桀纣之行,曾不自知,以至覆亡也。”上曰:“前世不忘,吾属之师也。”
上问侍臣:“创业与守成孰难?”房玄龄曰:“草昧之初,与群雄并起,角力而后臣之,创业难矣!”魏征曰:“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上曰:“玄龄与吾共取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知创业之难;征与吾共安天下,常恐骄奢生于富贵,祸乱生于所忽,故知守成之难。然创业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
翻译:
唐太宗问魏征说:“作为一个君主,怎么做才能明辨是非,怎么做就会昏庸糊涂?”魏征回答说:“听取多方面的意见才能明辨是非,听信一方面的话,就要作出错误的判断
皇上对侍臣们说:“人们都说天子至高无上,无所畏惧,我可不是这样。对上,我害怕皇天监视我;对下,我担心群臣效仿我,总是非常小心地做事,还担心不符天意、不合民心。”魏征说:“这正是治理国家的关键啊,希望您能始终如一,那就好了。”
皇上(唐太宗)对陪立两旁的大臣说:“我读了《隋炀帝集》这部书,发现文章的辞藻深奥渊博,也知道是肯定尧、舜而否定桀、纣的,但是做起事来为什么又相反了呢?”大臣魏征答道:“百姓的君主虽然都是贤哲圣明,但也应当虚心接受别人的劝谏,这样才能使有智慧的人贡献他的才能。勇敢的人竭尽他的全力。隋炀帝这个人,却是依仗他的地位,狂妄自大,刚愎自用,所以尽管他嘴里说的是尧舜之美德,干的却是桀纣的行为。他没有自知之明,结果遭到覆亡的下场。”皇上听了,深有感触地说道:“前人的教训离我们不算远啊,应当引为借鉴。”
他问房玄龄、魏征等人:‘创业与守成孰难?’房玄龄回答说:‘天下大乱时,群雄四起, 攻城略地,战争激烈,创业的艰难是显而易见的。’魏征不同意这样的看法,他说:‘君主 打天下,是在混乱中歼灭敌人,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护,因此创业并不太难;得到天下后, 容易骄傲自满、享乐腐化,国家的衰败由此开始。所以,自古以来的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 ,而失之于安逸。’太宗说:‘玄龄与朕共定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深知创业之难。魏 征与朕共定天下,深知骄奢生于富贵,祸乱生于疏忽,故知守业之难。但创业的艰难时期已 过,眼下守业的困难,正是诸公必须谨慎对待的!’
《资治通鉴-唐纪-太宗贞观二年》:“上问魏征曰:'人主何以为明,何以为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上谓魏徵曰:“为官择人,不可造次。用一君子,则君子皆至;用一小人,则小人竞进矣。”对曰:“然。天下未定,则专取其才,不考其行;丧乱既平,则非才行兼备不可用也。”
译文:太宗对魏徵说:“因官职而去选择人才,不可仓促行事。任用一位君子,则众位君子都会来到;任用一位小人,则其他小人竞相引进。”答道:“是这样。天下未平定时,则对于一个人专取其才能,并不看重和考察其德行;动乱平定后,则不是德才兼备的人才不能使用。”
~上问魏徵曰:“群臣上书可采,及召对多失次,何也?”对曰:“臣观百司奏事,常数日思之,及至上前,三分不能道一。况谏者拂意触忌,非陛下借之辞色,岂敢尽其情哉!”上由是接群臣辞色愈温,尝曰:“炀帝多猜忌,临朝对群臣多不语。朕则不然,与群臣相亲如一体耳。”
译文:太宗问魏徵:“众位大臣的上书多有可取,等到当面对答时则多语无伦次,为什么呢?”魏徵答道:“我观察各部门上奏言事,常常思考几天,等到了陛下的面前,则三分不能道出一分。况且行谏的人违背圣上的旨意触犯圣上的忌讳,如果不是陛下语色和悦,怎么敢尽情陈述呢?”于是太宗接见大臣时语言脸色更加温和,曾说道:“隋炀帝性情多猜忌,每次临朝与群臣相对多不说话。朕则不是这样,与大臣们亲近得如同一个人。”
~上谓魏徵曰:“齐后主、周天元皆重敛百姓,厚自奉养,力竭而亡。譬如馋人自啖其肉,肉尽而毙,何其愚也!然二主孰为优劣?”对曰:“齐后主懦弱,政出多门;周天元骄暴,威福在己;虽同为亡国,齐主尤劣也。”
译文:太宗对魏徵说:“齐后主、周天元均收刮百姓,用来奉养自己,直到民力衰竭而亡国。正如同嘴馋的人吃自己身上的肉,肉吃光了而毙命,多愚蠢呀!然而这二位君主相比优劣如何呢?”魏徵答道:“齐后主性格懦弱,政策不统一;周天元骄横暴虐,赏罚大权在于一身。虽同为亡国之君,齐后主更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