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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年的通鉴记载 隋末割据军阀首领年号

2024-05-09m.verywind.com
隋,唐,宋,元,明,清,这五个朝代的鼎盛时期是什么时候?有哪几次中兴?从什么时候走向衰弱?~

隋朝(公元581年—618年),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朝代之一,也是全世界公认的中国最
强盛的时代之一。隋文帝杨坚之父杨忠,曾被北周封为“随国公”。杨坚袭此封爵,夺位后立国号为“随”,但其认为随有走的意思,恐不祥遂改为“隋”。
大隋共传位三代天子: 大隋高祖文皇帝杨坚、大隋世祖明皇帝杨广、大隋世宗恭皇帝杨侑、大隋之盛世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空前绝后,此时的中华帝国国泰民安、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社会安定,户口锐长,垦田速增,积蓄充盈,甲兵强锐,威动殊俗,幅员万里。大隋疆域之辽阔宏大超过了以往的所有朝代,据《资治通鉴》记载:“是时天下凡有郡一百九十,县一千二百五十五,户八百九十万有奇。东西九千三百里,南北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五里。历代之盛,极于此矣。”这个时期是中华文化、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全盛黄金期,当时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当时的东亚邻国包括新罗、渤海国和日本的政治体制、文化等方面亦受其很大影响,这个朝代也是日本对中国称臣朝贡的朝代之一。
581年,大隋高祖文皇帝于581年二月甲子日接受北周禅让,建立了大隋皇朝,先以长安为都,后来又新建大兴城为京师、以洛阳为陪都,实行东西两京制:西京长安、东京洛阳。589年,挥戈南下,灭亡了长期割据南方的南朝最后一个朝代——陈朝。统一中国。



开皇之治
……
唐朝(公元618年~907年),是世界公认的中国最强盛的时代之一。
李渊于618年建立唐朝,以长安(今陕西西安)为首都。其鼎盛时期的公元7世纪时,中亚的沙漠地带也受其支配。在690年,武则天改国号“唐”为“周”,迁都洛阳,称神都,史称武周,也称“大周”。直到705年唐中宗李显恢复大唐国号。唐朝在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后日渐衰落,至天佑四年(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唐历经21位皇帝(含武则天),共289年。唐在文化、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都有辉煌的成就,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之后的唐朝疆域


唐玄宗改元天宝后,志得意满,决意放纵享乐,从此不问国事。在纳杨玉环为贵妃后,更加沉溺酒色。唐玄宗任用有“口蜜腹剑”恶名的李林甫为宰相长达十八年,使得朝政败坏。李林甫死后又以杨国忠为相,此时期又开始出现了宦官干政的局面,高力士的权势炙手可热。唐玄宗好大喜功,为此边境将领经常挑起对异族的战事,以邀战功。又由于当时兵制由府兵制改为募兵制,使得节度使与军镇上的士兵结合在一起,就出现了边将专军的局面。其中以胡人安禄山最著。安禄山掌握重兵,在天宝十四年(755年)十一月趁唐朝政治腐败、军事空虚之机和史思明发动叛乱,史称“安史之乱”。唐玄宗逃到成都,太子李亨在灵武称帝,是为唐肃宗,奉玄宗为太上皇。安禄山则自称大燕皇帝,年号圣武。经过8年时间这场叛乱才被平定。
元和中兴
会昌中兴
“牛李党争”。
[编辑本段]与北方诸王之战
至元初年,忽必烈巩固对中原汉地的统治后,立即着手恢复大汗对西道诸王的政治控制。他诏令窝阔台后王海都入觐。六年,海都、八剌和术赤后王忙哥帖木儿联合反对大汗和伊利汗阿八哈。至元八年,忽必烈命皇子北平王那木罕出镇阿力麻里。十三年,那木罕所部宗王昔里吉(蒙哥子)等叛。八月,伯颜率元军破昔里吉于鄂尔浑河。二十四年,东道诸王以乃颜为首,又在辽东叛乱。忽必烈擒乃颜。二十六年,海都、察合台兀鲁思汗笃哇举兵击败镇边宗王那木罕以及甘麻剌(忽必烈孙),进据和林。忽必烈最后一次率军亲征,复和林,留伯颜镇守。至元三十一年正月,忽必烈在大都去世,庙号世祖。其孙铁穆耳即位,是为成宗。从大德元年(1297)至四年,元军与海都、笃哇在北边屡次交锋。海都先胜后败,受伤后与笃哇退出岭北,在这年秋冬之间病死。
[编辑本段]成宗“守成”
元成宗委政于世祖旧臣,罢征日本、安南之役,内政以奉行忽必烈成规为务,国家相对安定,因而被称为守成之君。大德五年,元廷派刘深侵西南八百媳妇国(今泰国北部等地)。元军沿途骚扰。土官宋隆济和女土官蛇节举兵围刘深于穷谷,云南行省东部人民皆起而响应。十一月,诏刘国杰往镇。七年春,蛇节、宋隆济先后被俘杀,南征之师亦罢。大德八年,元廷与笃哇、窝阔台兀鲁思汗察八儿(海都之子)约和。大汗虽完整地保有岭北行省,但被迫承认了察合台兀鲁思控制哈密力(哈密)以西地区的事实。
[编辑本段]“武仁授受”与南坡之变
成宗晚年连年患病,皇后卜鲁罕掌权。大德十一年初成宗卒,卜鲁罕与左丞相阿忽台等人谋立镇守河西的安西王阿难答为帝。右丞相哈剌哈孙则秘密遣使北迎出镇朔漠的怀宁王海山,南迎被卜鲁罕排挤出京的爱育黎拔力八达。三月二日,爱育黎拔力八达诱执阿难答,诛阿忽台等,奉御玺北迎海山。海山即帝位,是为元武宗。海山任用亲信,政令失当,朝政紊乱。至大四年正月,武宗卒。皇太子爱育黎拔力八达即位于大都,是为元仁宗。他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积极采取措施,改革朝政和吏治。皇庆二年(1313)恢复科举取士制度;延佑初,元廷还派人检括河南、江西、江浙等地漏隐田土,核实税入。仁宗对宗戚勋旧过于软弱,在诸王压力下不断让步。他还背毁传位给武宗子嗣的誓约,立己子硕德八剌为皇太子。延佑七年, 仁宗卒,硕德八剌继帝位,即元英宗。英宗刚毅而思有作为,锐意于改革。朝廷召集有治国经验的退职老臣,优其禄秩;行助役法,以岁入助役;颁行《大元通制》,改变政令不一、罪同罚异的混乱现象;裁罢冗职,节省浮费,减免赋役,以舒农力。至治三年(1323)八月,英宗自上都南归驻跸南坡(内蒙古正蓝旗东北),为御史大夫铁失所杀。九月,也孙铁木儿(甘麻剌子)即位,次年改元泰定,史称泰定帝。
[编辑本段]两都之战和燕铁木儿专权
泰定帝统治时期 ,元廷对贵族赐予益奢,兴役造作益多,国家财源已呈枯竭,吏治更加腐败。致和元年(1328)七月,他病死于上都。八月,留守大都的武宗亲信燕铁木儿(床兀儿子)迎武宗次子图帖睦尔入京。同月,梁王王禅(泰定帝侄)奉泰定帝年幼的皇太子阿剌吉八即位于上都,改元天顺,分诸道进攻大都。九月,图帖睦尔即位于大都,改元天历,并宣布待长兄和世�归自北边将立即让位。而辽东、关陕、川蜀等地先后起兵响应上都。两都之战发展成为大规模内战。天历二年(1329)正月,和世�在和林北即帝位,是为元明宗,随即启程南返。明宗擢拔不少亲信入省、院、台供职。八月,明宗中毒暴死。八月中,图帖睦尔再次即皇帝位于上都,是为元文宗。元文宗图帖睦尔复位后,以燕铁木儿独任丞相,总裁天下事。文宗初即位,就建立奎章阁,集儒臣于阁中备顾问,又置艺文监,以蒙古语翻译儒书 ,刊刻经籍。至顺二年(1331),敕编《经世大典》书成。至顺三年八月,文宗卒。临危遗诏立明宗之子为帝。燕铁木儿奉遗诏拥明宗次子懿璘质班为帝,是为元宁宗。宁宗逾月而卒。燕铁木儿在文宗后坚持下,被迫将放逐于静江(治今广西桂林)的明宗长子妥欢贴睦尔迎入京都。至顺四年六月,妥欢贴睦尔即位于上都,史称元顺帝。
至元八年(1271)建于大都的大圣寿寺白塔(今北京妙应寺白塔)
元青花束莲卷草匜
元灭南宋后,全国实现统一,南北经济交流进一步扩大。北方(主要是大都)所需之粮食及其他物资,多由江南供应。江南物资主要依靠运河北运,故忽必烈时有重开运河,另辟海运之议。运河的开凿和海运的开辟,对商业的发展、大都的供给和繁荣、南北交通的畅通、官民造船业的扩大、航海技术的提高,都起了重大作用。陆路交通也很发达,全国各地设有驿站和急递铺,有利于国内交通的发展和国内各民族、各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联系。
[编辑本段]元代文化
辑本段]对外关系
元代是中国历史上对外关系发展的极盛时代。由于元代统治地域扩大,从前的此疆彼界尽被扫除。元政府容许和鼓励各国商人在境内经商或经营国际贸易,因而各国商人来华者极多。元代统治者对各种宗教、文化采取兼容并蓄政策,也有利于东西文化的交流。
与西北藩国的关系 钦察汗国、伊利汗国,名义上是元廷的宗藩之国,承认大汗为其宗主,朝聘使节往来频繁。元代,伊利汗国境内波斯、阿拉伯各族人入元做官、经商、行医和从事手工业者甚多,官员、文人、工匠留居伊利汗国者亦为数不少,经济、文化交流达到空前规模。
与亚洲各国的关系 元于高丽设立征东行省,以高丽国王为丞相,仍保留其原有政权机构和制度。中国商船经常来往高丽,或经高丽往日本贸易。棉花种植、火药武器等技术皆于元时传入高丽。元代赴日寓居的中国名僧对日本佛教思想、制度、文学诸方面有很大影响。来元学习的日本僧人也很多。元灭宋后,即遣使诏谕东南亚各国来朝,许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但忽必烈企图用武力征服各国,遭到各国的顽强抵抗。元成宗即位后,中国与东南亚各国传统的经济、文化联系渐次恢复。元与印度的交往主要通过海路,印度半岛南部马八儿、俱兰两国是波斯湾通往中国的必经之地,商船往来较他国尤多。元代,中印间互派使者达数十次。元与阿拉伯半岛的交往也较前代频繁。当时入居元廷的西域伊斯兰教徒前往麦加朝圣者当不在少数。
与非洲各国的关系 大德五年(1301),元成宗遣使赴马合答束(今索马里摩加迪沙)征取狮豹等物。还遣使前往刁吉儿(可能是摩洛哥丹吉尔)。元人汪大渊随商船出海游历,也到达了非洲的层拔罗(坦桑尼亚桑给巴尔)等国。
与欧洲各国的关系 随着东西交通的通畅和欧洲人对东方的了解,欧洲商人、使臣、教士东来者渐多。1275年,马可·波罗到达上都。从此,马可·波罗居中国17年,游历了很多地方 ,所著旅行记对后代欧洲人了解中国影响极大。1287年,伊利汗遣列班·扫马出使欧洲各国,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中国人历访欧洲诸国。扫马出使后,教皇遂于1289年遣教士孟特戈维诺往东方传教,1294年到达大都后即留居,直到1328年去世。教皇还多次派教士来元廷。
经济和文化交流 元代中西交通发达,促进了中国与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中国印刷术、火药武器制造技术等重大科学发明,都在这一时期西传。波斯、阿拉伯素称发达的天文、医学等成就也大量被介绍到中国。元代时入居中国的西域各国人极多。叙利亚人爱薛精通星历、医药之学,忽必烈即位后,命掌西域星历、医药二司事。各种西域药物、医法输入中国。早在成吉思汗时,波斯、阿拉伯历法就被介绍到中国,忽必烈居藩时,波斯人札马鲁丁应召东来,后主西域星历司,至元四年(1267)撰进《万年历》,并制造了一套西域仪象。波斯、阿拉伯天文历法、数学、医学、史地等各类书籍于元时大量传入中国,仅秘书监所存者即达百余部,其中包括兀忽里底(欧几里得)几何学著作。

  年号起讫时间君主使用时间备注
白鸟613年十二月向海明1个月
大世614年五月刘迦论1个月
昌达615年十二月—619年闰二月朱粲5年《旧唐书》和《资治通鉴》记载618年建元,《隋书》为615年[1]:94
始兴616年十二月操师乞1个月或作天成[1]:94
太平616年十二月—622年十月林士弘7年或作延康、天成[1]:94—95
丁丑617年正月—618年十一月窦建德2年
五凤618年十一月—621年五月窦建德4年
永平617年二月—618年李密2年
天兴617年三月—620年四月刘武周4年
永隆617年三月—628年四月梁师都12年
正平617年三月—618年七月郭子和2年或作丑平[1]:96—97
秦兴617年四月—618年十一月薛举2年误作泰兴[1]:97
鸣凤617年四月—621年十月萧铣5年或作凤鸣[1]:97
通圣617年十二月曹武彻1个月

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上之上武德元年(戊寅,公元六一八年)
春,正月,丁未朔,隋恭帝诏唐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唐王既克长安,以书谕诸郡县,于是东自商洛,南尽巴、蜀,郡县长吏及盗贼渠帅、氐羌酋长,争遣子弟入见请降,有司复书,日以百数。
王世充既得东都兵,进击李密于洛北,败之,遂屯巩北。辛酉,世充命诸军各造浮桥渡洛击密,桥先成者先进,前后不一。虎贲郎将王辩破密外栅,密营中惊扰,将溃;世充不知,鸣角收众,密因帅敢死士乘之,世充大败,争桥溺死者万馀人。王辩死,世充仅自免,洛北诸军皆溃。世充不敢入东都,北趣河阳。是夜,疾风寒雨,军士涉水沾湿,道路冻死者又以万数。世充独与数千人至河阳,自系狱请罪,越王侗遣使赦之,召还东都,赐金帛、美女以安其意。世充收合亡散,得万馀人,屯含嘉城,不敢复出。
密乘胜进据金墉城,修其门堞、庐舍而居之,钲鼓之声,闻于东都;未几,拥兵三十馀万,陈于北邙,南逼上春门。乙丑,金紫光禄大夫段达、民部尚书韦津出兵拒之。达望见密兵盛,惧而先还。密纵兵乘之,军遂溃,韦津死。于是偃师、柏谷及河阳都尉独孤武都、检校河内郡丞柳燮、职方郎柳续等各举所部降于密。窦建德、朱粲、孟海公、徐圆朗等并遣使奉表劝进,密官属裴仁基等亦上表请正位号,密曰:“东都未平,不可议此。”
戊辰,唐王以世子建成为左元帅,秦公世民为右元帅,督诸军十馀万人救东都。
东都乏食,太府卿元文都等募守城不食公粮者进散官二品,于是商贾执象而朝者,不可胜数。
二月,己卯,唐王遣太常卿郑元璹将兵出商洛,徇南阳,左领军府司马安陆马元规徇安陆及荆、襄。
李密遣房彦藻、郑颋等东出黎阳,分道招慰州县。以梁郡太守杨汪为上柱国、宋州总管,又以手书与之曰:“昔在雍丘,曾相追捕,射钩斩袂,不敢庶几。”汪遣使往来通意,密亦羁縻待之。彦藻以书招窦建德,使来见密。建德复书,卑辞厚礼,托以罗艺南侵,请捍御北垂。彦藻还,至卫州,贼帅王德仁邀杀之。德仁有众数万,据林虑山,四出抄掠,为数州之患。
三月,己酉,以齐公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道行军元帅、都督十五郡诸军事,听以便宜从事。
隋炀帝至江都,荒淫益甚,宫中为百馀房,各盛供张,实以美人,日令一房为主人。江都郡丞赵元楷掌供酒馔,帝与萧后及幸姬历就宴饮,酒卮不离口,从姬千馀人亦常醉。然帝见天下危乱,意亦扰扰不自安,退朝则幅巾短衣,策杖步游,遍历台馆,非夜不止,汲汲顾景,唯恐不足。
帝自晓占候卜相,好为吴语;常夜置酒,仰视天文,谓萧后曰:“外间大有人图侬,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且共乐饮耳!”因引满沉醉。又尝引镜自照,顾谓萧后曰:“好头颈,谁当斫之?”后惊问故,帝笑曰:“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帝见中原已乱,无心北归,欲都丹杨,保据江东,命群臣廷议之。内史侍郎虞世基等皆以为善;右候卫大将军李才极陈不可,请车驾还长安,与世基忿争而出。门下录事衡水李桐客曰:“江东卑湿,土地险狭,内奉万乘,外给三军,民不堪命,恐亦将散乱耳。”御史劾桐客谤毁朝政。于是公卿皆阿意言:“江东之民望幸已久,陛下过江,抚而临之,此大禹之事也。”乃命治丹杨宫,将徙都之。
时江都粮尽,从驾骁果多关中人,久客思乡里,见帝无西意,多谋叛归。郎将窦贤遂帅所部西走,帝遣骑追斩之,而亡者犹不止,帝患之。虎贲郎将扶风司马德戡素有宠于帝,帝使领骁果屯于东城,德戡与所善虎贲郎将元礼、直阁裴虔通谋曰:“今骁果人人欲亡,我欲言之,恐先事受诛;不言,于后事发,亦不免族灭,奈何?又闻关内沦没,李孝常以华阴叛,上囚其二弟,欲杀之。我辈家属皆在西,能无此虑乎?”二人皆惧,曰:“然计将安出?”德戡曰:“骁果若亡,不若与之俱去。”二人皆曰:“善!”因转相招引,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李覆、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勋士杨士览等皆与之同谋,日夜相结约,于广座明论叛计,无所畏避。有宫人白萧后曰:“外间人人欲反。”后曰:“任汝奏之。”宫人言于帝,帝大怒,以为非所宜言,斩之。其后宫人复白后,后曰:“天下事一朝至此,无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忧耳!”自是无复言者。
赵行枢与将作少监宇文智及素厚,杨士览,智及之甥也,二人以谋告智及,智及大喜。德戡等期以三月望日结党西遁,智及曰:“主上虽无道,威令尚行,卿等亡去,正如窦贤取死耳。今天实丧隋,英雄并起,同心叛者已数万人,因行大事,此帝王之业也。”德戡等然之。行枢、薛世良请以智及兄右屯卫将军许公化及为主,结约既定,乃告化及。化及性驽怯,闻之,变色流汗,既而从之。
德戡使许弘仁、张恺入备身府,告所识者云:“陛下闻骁果欲叛,多酝毒酒,欲因享会,尽鸩杀之,独与南人留此。”骁果皆惧,转相告语,反谋益急。乙卯,德戡悉召骁果军吏,谕以所为,皆曰:“唯将军命!”是日,风霾昼昏。晡后,德戡盗御厩马,潜厉兵刃。是夕,元礼、裴虔通直阁下,专主殿内;唐奉义主闭城门,与虔通相知,诸门皆不下键。至三更,德戡于东城集兵得数万人,举火与城外相应。帝望见火,且闻外喧嚣,问何事。虔通对曰:“草坊失火,外人共救之耳。”时内外隔绝,帝以为然。智及与孟秉于城外集千馀人,劫候卫虎贲冯普乐布兵分守衢巷。燕王倓觉有变,夜,穿芳林门侧水窦而入,至玄武门,诡奏曰:“臣猝中风,命悬俄顷,请得面辞。”裴虔通等不以闻,执囚之。丙辰,天未明,德戡授虔通兵,以代诸门卫士。虔通自门将数百骑至成象殿,宿卫者传呼有贼;虔通乃还,闭诸门,独开东门,驱殿内宿卫者令出,皆投仗而走。右屯卫将军独孤盛谓虔通曰:“何物兵,形势太异!”虔通曰:“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毋动!”盛大骂曰:“老贼,是何物语!”不及被甲,与左右十馀人拒战,为乱兵所杀。盛,楷之弟也。千牛独孤开远帅殿内兵数百人诣玄武门,叩阁请曰:“兵仗尚全,犹堪破贼。陛下若出临战,人情自定;不然,祸今至矣!”竟无应者,军士稍散。贼执开远,义而释之。先是,帝选骁健官奴数百人置玄武门,谓之给使,以备非常,待遇优厚,至以宫人赐之。司宫魏氏为帝所信,化及等结之使为内应。是日,魏氏矫诏悉听给使出外,仓猝之际,无一人在者。
德戡等引兵自玄武门入,帝闻乱,易服逃西阁。虔通与元礼进兵排左阁,魏氏启之,遂入永巷,问:“陛下安在?”有美人出,指之。校尉令狐行达拔刀直进,帝映窗扉谓行达曰:“汝欲杀我邪?”对曰:“臣不敢,但欲奉陛下西还耳。”因扶帝下阁。虔通,本帝为晋王时亲信左右也,帝见之,谓曰:“卿非我敌人乎!何恨而反?”对曰:“臣不敢反,但将士思归,欲奉陛下还京师耳。”帝曰:“朕方欲归,正为上江米船未至,今与汝归耳!”虔通因勒兵守之。
至旦,孟秉以甲骑迎化及,化及战栗不能言,人有来谒之者,但俯首据鞍称罪过。化及至城门,德戡迎谒,引入朝堂,号为丞相。裴虔通谓帝曰:“百官悉在朝堂,陛下须亲出慰劳。”进其从骑,逼帝乘之;帝嫌其鞍勒弊,更易新者,乃乘之。虔通执辔挟刀出宫门,贼徒喜噪动地。化及扬言曰:“何用持此物出,亟还与手。”帝问:“世基何在?”贼党马文举曰:“已枭首矣!”于是引帝还至寝殿,虔通、德戡等拔白刃侍立。帝叹曰:“我何罪至此?”文举曰:“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女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帝曰:“我实负百姓;至于尔辈,荣禄兼极,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为首邪?”德戡曰:“溥天同怨,何止一人!”化及又使封德彝数帝罪,帝曰:“卿乃士人,何为亦尔!”德彝赧然而退。帝爱子赵王杲,年十二,在帝侧,号恸不已,虔通斩之,血溅御服。贼欲弑帝,帝曰:“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取鸩酒来!”文举等不许,使令狐行达顿帝令坐。帝自解练巾授行达,缢杀之。初,帝自知必及于难,常以罂贮毒药自随,谓所幸诸姬曰:“若贼至,汝曹当先饮之,然后我饮。”及乱,顾索药,左右皆逃散,竟不能得。萧后与宫人撤漆床板为小棺,与赵王杲同殡于西院流珠堂。
帝每巡幸,常以蜀王秀自随,囚于骁果营。化及弑帝,欲奉秀立之,众议不可,乃杀秀及其七男。又杀齐王暕及其二子并燕王倓,隋氏宗室、外戚,无少长皆死。唯秦王浩素与智及往来,且以计全之。齐王暕素失爱于帝,恒相猜忌。帝闻乱,顾萧后曰:“得非阿孩邪?”化及使人就第诛暕,暕谓帝使收之,曰:“诏使且缓儿,儿不负国家!”贼曳至街中,斩之,暕竟不知杀者为谁,父子至死不相明。又杀内史待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千牛宇文皛、梁公萧钜等及其子。钜,琮之弟子也。
难将作,江阳长张惠绍驰告裴蕴,与惠绍谋矫诏发郭下兵收化及等,扣门援帝。议定,遣报虞世基;世基疑告反者不实,抑而不许。须臾,难作,蕴叹曰:“谋及播郎,竟误人事!”虞世基宗人亻及谓世基子符玺郎熙曰:“事势已然,吾将济卿南渡,同死何益?”熙曰:“弃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怀,自此决矣!”世基弟世南抱世基号泣,请以身代,化及不许。黄门侍郎裴矩知必将有乱,虽厮役皆厚遇之,又建策为骁果娶妇;及乱作,贼皆曰:“非裴黄门之罪。”既而化及至,矩迎拜马首,故得免。化及以苏威不预朝政,亦免之。威名位素重,往参化及;化及集众而见之,曲加殊礼。百官悉诣朝堂贺,给事郎许善心独不至。许弘仁驰告之曰:“天子已崩,宇文将军摄政,阖朝文武咸集。天道人事自有代终,何预于叔而低回若此?”善心怒,不肯行。弘仁反走上马,泣而去。化及遣人就家擒至朝堂,既而释之。善心不舞蹈而出,化及怒曰:“此人大负气!”复命擒还,杀之。其母范氏,年九十二,抚柩不哭,曰:“能死国难,吾有子矣!”因卧不食,十馀日而卒。唐王之入关也,张季珣之弟仲琰为上洛令,帅吏民拒守,部下杀之以降。宇文化及之乱,仲琰弟琮为千牛左右,化及杀之,兄弟三人皆死国难,时人愧之。
化及自称大丞相,总百揆。以皇后令立秦王浩为帝,居别宫,令发诏画敕书而已,仍以兵监守之。化及以弟智及为左仆射,士及为内史令,裴矩为右仆射。
乙卯,徙秦公世民为赵公。
戊辰,隋恭帝诏以十郡益唐国,仍以唐王为相国,总百揆,唐国置丞相以下官,又加九锡。王谓僚属曰:“此谄谀者所为耳。孤秉大政而自加宠锡,可乎?必若循魏、晋之迹,彼皆繁文伪饰,欺天罔人;考其实不及五霸,而求名欲过三王,此孤常所非笑,窃亦耻之。”或曰:“历代所行,亦何可废!”王曰:“尧、舜、汤、武,各因其时,取与异道,皆推其至诚以应天顺人,未闻夏、商之末必效唐、虞之禅也。若使少帝有知,必不肯为;若其无知,孤自尊而饰让,平生素心所不为也。”但改丞相为相国府,其九锡殊礼,皆归之有司。
宇文化及以左武卫将军陈稜为江都太守,综领留事。壬申,令内外戒严,云欲还长安。皇后六宫皆依旧式为御宫,营前别立帐,化及视事其中,仗卫部伍,皆拟乘舆。夺江都人舟楫,取彭城水路西归。以折冲郎将沈光骁勇,使将给使营于禁内。行至显福宫,虎贲郎将麦孟才、虎牙郎钱杰与光谋曰:“吾侪受先帝厚恩,今俯首事仇,受其驱帅,何面目视息世间哉!吾必欲杀之,死无所恨!”光泣曰:“是所望于将军也!”孟才乃纠合恩旧,帅所将数千人,期以晨起将发时袭化及。语泄,化及夜与腹心走出营外,留人告司马德戡等,使讨之。光闻营内喧,知事觉,即袭化及营,空无所获,值内史侍郎元敏,数而斩之。德戡引兵入围之,杀光,其麾下数百人皆斗死,一无降者,孟才亦死。孟才,铁杖之子也。
武康沈法兴,世为郡著姓,宗族数千家。法兴为吴兴太守,闻宇文化及弑逆,举兵,以讨化及为名。比至乌程,得精卒六万,遂攻馀杭、毘陵、丹杨,皆下之,据江表十郡。自称江南道大总管,承制置百官。
东国公窦抗,唐王之妃兄也。炀帝使行长城于灵武;闻唐王定关中,癸酉,帅灵武、盐川等数郡来降。
夏,四月,稽胡寇富平,将军王师仁击破之。又五万馀人寇宜春,相国府咨议参军窦轨将兵讨之,战于黄钦山。稽胡乘高纵火,官军小却;轨斩其部将十四人,拔队中小校代之,勒兵复战。轨自将数百骑居军后,令之曰:“闻鼓声有不进者,自后斩之!”既而鼓之,将士争先赴敌,稽胡射之不能止;遂大破之,虏男女二万口。
世子建成等至东都,军于芒华苑;东都闭门不出,遣人招谕,不应。李密出军争之,小战,各引去。城中多欲为内应者,赵公世民曰:“吾新定关中,根本未固,悬军远来,虽得东都,不能守也。”遂不受。戊寅,引军还。世民曰:“城中见吾退,必来追蹑。”乃设三伏于三王陵以待之;段达果将万馀人追之,遇伏而败。世民逐北,抵其城下,斩四千馀级。遂置新安、宜阳二郡,使行军总管史万宝、盛彦师将兵镇宜阳,吕绍宗、任瑰将兵镇新安而还。
初,五原通守栎阳张长逊以中原大乱,举郡附突厥,突厥以为割利特勒。郝瑗说薛举,与梁师都及突厥连兵以取长安,举从之。时启民可汗之子咄苾,号莫贺咄设,建牙直五原之北,举遣使与莫贺咄设谋入寇,莫贺咄设许之。唐王使都水监宇文歆赂莫贺咄设,且为陈利害,止其出兵,又说莫贺咄设遣张长逊入朝,以五原之地归之中国,莫贺咄设并从之。已卯,武都、宕渠、五原等郡皆降,王即以长逊为五原太守。长逊又诈为诏书与莫贺咄设,示知其谋。莫贺咄设乃拒举、师都等,不纳其使。
戊戌,世子建成等还长安。
东都号令不出四门,人无固志,朝议郎段世弘等谋应西师。会西师已还,乃遣人招李密,期以己亥夜纳之。事觉,越王命王世充讨诛之。密闻城中已定,乃还。
宇文化及拥众十馀万,据有六宫,自奉养一如炀帝。每于帐中南面坐,人有白事者,嘿然不对;下牙,方取启状与唐奉义、牛方裕、薛世良、张恺等参决之。以少主浩付尚书省,令卫士十馀人守之,遣令史取其画敕,百官不复朝参。至彭城,水路不通,复夺民车牛得二千两,并载宫人珍宝;其戈甲戎器,悉令军士负之,道远疲剧,军士始怨。司马德戡窃谓赵行枢曰:“君大谬,误我!当今拨乱,必藉英贤;化及庸暗,群小在侧,事将必败,若之何?”行枢曰:“在我等耳,废之何难!”初,化及既得政,赐司马德戡爵温国公,加光禄大夫;以其专统骁果,心忌之。后数日,化及署诸将分配士卒,以德戡为礼部尚书,外示美迁,实夺其兵柄。德戡由是愤怨,所获赏赐,皆以赂智及;智及为之言,乃使之将后军万馀人以从。于是德戡、行枢与诸将李本、尹正卿、宇文导师等谋以后军袭杀化及,更立德戡为主;遣人诣孟海公,结为外助;迁延未发,待海公报。许弘仁、张恺知之,以告化及。化及遣宇文士及阳为游猎,至后军,德戡不知事露,出营迎谒,因执之。化及让之曰:“与公戮力共定海内,出于万死。今始事成,方愿共守富贵,公又何反也?”德戡曰:“本杀昏主,苦其淫虐;推立足下,而又甚之;逼于物情,不获已也。”化及缢杀之,并杀其支党十馀人。孟海公畏化及之强,帅众具牛酒迎之。李密据巩洛以拒化及,化及不得西,引兵向东郡,东郡通守王轨以城降之。
辛丑,李密将井陉王君廓帅众来降。君廓本群盗,有众数千人,与贼帅韦宝、邓豹合军虞乡,唐王与李密俱遣使招之。宝、豹欲从唐王,君廓伪与之同,乘其无备,袭击,破之,夺其辎重,奔李密;密不礼之,复来降,拜上柱国,假河内太守。
萧铣即皇帝位,置百官,准梁室故事。谥其从父琮为孝靖皇帝,祖岩为河间忠烈王,父璿为文宪王,封董景珍等功臣七人皆为王。遣宋王杨道生击南郡,下之,徒都江陵,修复园庙。引岑文本为中书侍郎,使典文翰,委以机密。又使鲁王张绣徇岭南,隋将张镇周、王仁寿等拒之;既而闻炀帝遇弑,皆降于铣。钦州刺史宁长真亦以郁林、始安之地附于铣。汉阳太守冯盎以苍梧、高凉、珠崖、番禺之地附于林士弘。铣、士弘各遣人招交趾太守丘和,和不从。铣遣宁长真帅岭南兵自海道攻和,和欲出迎之,司法书佐高士廉说和曰:“长真兵数虽多,悬军远至,不能持久,城中胜兵足以当之,奈何望风受制于人!”和从之,以士廉为军司马,将水陆诸军逆击,破之,长真仅以身免,尽俘其众。既而有骁果自江都至,得炀帝凶问,亦以郡附于铣。士廉,劢之子也。
始安郡丞李袭志,迁哲之孙也,隋末,散家财,募士得三千人,以保郡城;萧铣、林士弘、曹武彻迭来攻之,皆不克。闻炀帝遇弑,帅吏民临三日。或说袭志曰:“公中州贵族,久临鄙郡,华、夷悦服。今隋室无主,海内鼎沸,以公威惠,号令岭表,尉佗之业可坐致也。”袭志怒曰:“吾世继忠贞,今江都虽覆,宗社尚存,尉佗狂僭,何足慕也!”欲斩说者,众乃不敢言。坚守二年,外无声援,城陷,为铣所虏,铣以为工部尚书,检校桂州总管。于是东自九江,西抵三峡,南尽交趾,北距汉川,铣皆有之,胜兵四十馀万。
炀帝凶问至长安,唐王哭之恸,曰:“吾北面事人,失道不能救,敢忘哀乎!”
五月,山南抚慰使马元规击朱粲于冠军,破之。
王德仁既杀房彦澡,李密遣徐世勣讨之。德仁兵败,甲寅,与武安通守袁子干皆来降,诏以德仁为邺郡太守。
戊午,隋恭帝禅位于唐,逊居代邸。甲子,唐王即皇帝位于太极殿,遣刑部尚书萧造告天于南郊,大赦,改元。罢郡,置州,以太守为剌史。推五运为土德,色尚黄。
隋炀帝凶问至东都,戊辰,留守官奉越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皇泰。是日于朝堂宣旨,以时钟金革,公私皆即日大祥。追谥大行曰明皇帝,庙号世祖;追尊元德太子曰成皇帝,庙号世宗。尊母刘良娣为皇太后。以段达为纳言、陈国公,王世充为纳言、郑国公,元文都为内史令、鲁国公,皇甫无逸为兵部尚书、杞国公,又以卢楚为内史令,郭文懿为内史侍郎,赵长文为黄门侍郎,共掌朝政,时人号“七贵”。皇泰主眉目如画,温厚仁爱,风格俨然。
辛未,突厥始毕可汗遣骨咄禄特勒来,宴之于太极殿,奏九部乐。时中国人避乱者多入突厥,突厥强盛,东自契丹、室韦,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皆臣之,控弦百馀万。帝以初起资其兵马,前后饷遗,不可胜纪。突厥恃功骄倨,每遣使者至长安,多暴横,帝优容之。
壬申,命裴寂、刘文静等修定律令。置国子、太学、四门生,合三百馀员,郡县学亦各置生员。
六月,甲戌朔,以赵公世民为尚书令,黄台公瑗为刑部侍郎,相国府长史裴寂为右仆射、知政事,司马刘文静为纳言,司录窦威为内史令,李纲为礼部尚书、参掌选事,掾殷开山为吏部侍郎,属赵慈景为兵部侍郎,韦义节为礼部侍郎,主簿陈叔达、博陵崔民干并为黄门侍郎,唐俭为内史侍郎,录事参军裴晞为尚书右丞;以隋民部尚书萧瑀为内史令,礼部尚书窦璡为户部尚书,蒋公屈突通为兵部尚书,长安令独孤怀恩为工部尚书。瑗,上之从子;怀恩,舅子也。
上待裴寂特厚,群臣无与为比,赏赐服玩,不可胜纪;命尚书奉御日以御膳赐寂,视朝必引与同坐,入阁则延之卧内;言无不从,称为裴监而不名。委萧瑀以庶政,事无大小,莫不关掌。瑀亦孜孜尽力,绳违举过,人皆惮之,毁之者众,终不自理。上尝有敕而内史不时宣行,上责其迟,瑀对曰:“大业之世,内史宣敕,或前后相违,有司不知所从,其易在前,其难在后;臣在省日久,备见其事。今王业经始,事系安危,远方有疑,恐失机会,故臣每受一敕必勘审,使与前敕不违,始敢宣行;稽缓之愆,实由于此。”上曰:“卿用心如是,吾复何忧!”
初,帝遣马元规慰抚山南,南阳郡丞河东吕子臧独据郡不从;元规遣使数辈谕之,皆为子臧所杀。及炀帝遇弑,子臧发丧成礼,然后请降;拜邓州刺史,封南郡公。
废大业律令,颁新格。
上每视事,自称名,引贵臣同榻而坐。刘文静谏曰:“昔王导有言:‘若太阳俯同万物,使群生何以仰照!’今贵贱失位,非常久之道。”上曰:“昔汉光武与严子陵共寝,子陵加足于帝腹。今诸公皆名德旧齿,平生亲友,宿昔之欢,何可忘也。公勿以为嫌!”
戊寅,隋安阳令吕珉以相州来降,以为相州刺史。
己卯,祔四亲庙主。追尊皇高祖瀛州府君曰宣简公;皇曾祖司空曰懿王;皇祖景王曰景皇帝,庙号太祖,祖妣曰景烈皇后;皇考元王曰元皇帝,庙号世祖,妣独孤氏曰元贞皇后;追谥妃窦氏曰穆皇后。每岁祀昊天上帝、皇地礻氏、神州地礻氏,以景帝配,感生帝、明堂,以元帝配。庚辰,立世子建成为皇太子,赵公世民为秦王,齐公元吉为齐王,宗室黄瓜公白驹为平原王,蜀公孝基为永安王,柱国道玄为淮阳王,长平公叔良为长平王,郑公神通为永康王,安吉公神符为襄邑王,柱国德良为新兴王,上柱国博叉为陇西王,上柱国奉慈为勃海王。孝基、叔良、神符、德良,帝之从父弟;博叉、奉慈,弟子;道玄,从父兄子也。
癸未,薛举寇泾州。以秦王世民为元帅,将八总管兵以拒之。
遣太仆卿宇文明达招慰山东,以永安王孝基为陕州总管。时天下未定,凡边要之州,皆置总管府,以统数州之兵。
乙酉,奉隋帝为酅国公。诏曰:“近世以来,时运迁革,前代亲族,莫不诛夷。兴亡之效,岂伊人力!其隋蔡王智积等子孙,并付所司,量才选用。”
东都闻宇文化及西来,上下震惧。有盖琮者,上疏请说李密与之合势拒化及。元文都谓卢楚等曰:“今仇耻未雪而兵力不足,若赦密罪使击化及,两贼自斗,吾徐承其弊。化及既破,密兵亦疲;又其将士利吾官赏,易可离间,并密亦可擒也。”楚等皆以为然,即以琮为通直散骑常侍,赍敕书赐密。
丙申,隋信都郡丞东莱麹稜来降,拜冀州刺史。
丁酉,万年县法曹武城孙伏伽上表,以为:“隋以恶闻其过亡天下。陛下龙飞晋阳,远近响应,未期年而登帝位;徒知得之之易,不知隋失之之不难也。臣谓宜易其覆辙,务尽下情。凡人君言动,不可不慎。窃见陛下今日即位而明日有献鹞雏者,此乃少年之事,岂圣主所须哉!又,百戏散乐,亡国淫声。近太常于民间借妇女裙襦五百馀袭以充妓衣,拟五月五日玄武门游戏,此亦非所以为子孙法也。凡如此类,悉宜废罢。善恶之习,朝夕渐染,易以移人。皇太子、诸王参僚左右,宜谨择其人;其有门风不能雍睦,为人素无行义,专好奢靡,以声色游猎为事者,皆不可使之亲近也。自古及今,骨肉乖离,以至败国亡家,未有不因左右离间而然也。愿陛下慎之。”上省表大悦,下诏褒称,擢为治书侍御史,赐帛三百匹,仍颁示远近。
辛丑,内史令延安靖公窦威薨。以将作大匠窦抗兼纳言,黄门侍郎陈叔达判纳言。
宇文化及留辎重于滑台,以王轨为刑部尚书,使守之,引兵北趣黎阳。李密将徐世勣据黎阳,畏其军锋,以兵西保仓城。化及渡河,保黎阳,分兵围世勣。密帅步骑二万,壁于清淇,与世勣以烽火相应,深沟高垒,不与化及战。化及每攻仓城,密辄引兵以掎其后。密与化及隔水而语,密数之曰:“卿本匈奴皁隶破野头耳,父兄子弟,并受隋恩,富贵累世,举朝莫二。主上失德,不能死谏,反行弑逆,欲规篡夺。不追诸葛瞻之忠诚,乃为霍禹之恶逆,天地所不容,将欲何之!若速来归我,尚可得全后嗣。”化及默然,俯视良久,瞋目大言曰:“与尔论相杀事,何须作书语邪!”密谓从者曰:“化及庸愚如此,忽欲图为帝王,吾当折杖驱之耳!”化及盛修攻具以逼仓城,世勣于城外掘深沟以固守,化及阻堑,不得至城下。世勣于堑中为地道,出兵击之,化及大败,焚其攻具。
时密与东都相持日久,又东拒化及,常畏东都议其后。见盖琮至,大喜,遂上表乞降,请讨灭化及以赎罪,送所获凶党雄武郎将于洪建,遣元帅府记室参军李俭、上开府徐师誉等入见。皇泰主命戮洪建于左掖门外,如斛斯政之法。元文都等以密降为诚实,盛饰宾馆于宣仁门东。皇泰主引见俭等,以俭为司农卿,师誉为尚书右丞,使具导从,列铙吹,还馆,玉帛酒馔,中使相望。册拜密太尉、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魏国公,令先平化及,然后入朝辅政。以徐世勣为右武候大将军。仍下诏称密忠款,且曰:“其用兵机略,一禀魏公节度。”
戊辰,遣黄台公瑗安抚山南。
己巳,以隋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为刑部尚书。隋河间郡丞王琮守郡城以拒群盗,窦建德攻之,岁馀不下;闻炀帝凶问,帅吏士发丧,乘城者皆哭。建德遣使吊之,琮因使者请降,建德退舍具馔以待之。琮言及隋亡,俯伏流涕,建德亦为之泣。诸将曰:“琮久拒我军,杀伤甚众,力尽乃降,请烹之。”建德曰:“琮,忠臣也,吾方赏之以劝事君,奈何杀之!往在高鸡泊为盗,容可妄杀人;今欲安百姓,定天下,岂得害忠良乎!”乃徇军中曰:“先与王琮有怨敢妄动者,夷三族!”以琮为瀛州刺史。于是河北郡县闻之,争附于建德。
先是,建德陷景城,执户曹河东张玄素,将杀之,县民千馀人号泣请代其死,曰:“户曹清慎无比,大王杀之,何以劝善!”建德乃释之,以为治书侍御史,固辞;及江都败,复以为黄门侍郎,玄素乃起。饶阳令宋正本,博学有才气,说建德以定河北之策,建德引为谋主。建德定都乐寿,命所居曰金城宫,备置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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